丁归帆发现了李孚身上微妙的变化,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手中的锤势越来越凌厉。与此同时,他暗暗运转内力,将眉心的钩镰毒逼出。
待到最后一丝钩镰毒被丁归帆逼退,他只感到脑中的昏沉之感一扫而空,眼前一片清明。
丁归帆长啸一声,手上动作又加快了一层:“小娃,受死吧!”
李孚见状,心中念道:“看来这家伙已经摆脱钩镰毒了。”
紧接着,李孚咬紧牙关,脑中放空道:
“成与不成,就看这一剑了!”
丁归帆高高跃起,蓄势将金瓜砸下,李孚双手握剑,试图反制。
剑尖刚接触到金瓜的那一刹那,李孚手腕反转,带着整个身子斜跨出去,不仅在毫厘之间躲过了丁归帆要命的金瓜,而且剑尖直指丁归帆心口而去。
“这剑倒妙。”
丁归帆心中暗笑,自己身子虽然还在顺着惯性向前走,但他另一只手上的金瓜不紧不慢地提出,直冲李孚的脑袋砸来。
“就是现在!”
李孚暗喝一声,双脚蹬地,整个人向后移动。剑刃从左转向右方,朝着丁归帆的脖颈处划过。
“回马枪?”
丁归帆吃惊地说道,连忙收起攻势,腰胯用力,闪开了李孚这一剑,与他拉开距离。
“小娃,你这一剑,从何而来?”
丁归帆心有余悸地问道。
武林中,不乏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例子。譬如刚刚,若是丁归帆仗着武艺高强,继续追击李孚,虽然李孚是肯定活不了,但自己可能会身受重伤。
他丁归帆,冒不起这个险。
另一边的李孚虽然脸色平静,但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
“这下糟了,他竟然能躲开这一招。”
这几次遇到的敌人,无论是巴原,抑或是堵在端门前的壮汉,还是眼前的丁归帆,无一不是拔山扛鼎之辈。对付李孚有天然的压制。
所以李孚必须取巧。
他们的功夫大开大合,那边抓住他们出招的后半段,强行改变自己剑法的轨迹,在他们难以防守的时候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终日乾乾,自为反复之功。
这便是《春阳剑法》的第三式——“反复道”。
不过强行变招,消耗巨大。刚刚这一下也榨干了李孚所有的体力,可惜只是逼退了丁归帆。
“难道只能听天由命了吗?”李孚苦笑道。
丁归帆观察许久,看出来李孚已是强弩之末,刚刚那一招不过是灵光乍现,于是气急反笑道:
“你个二流武者,能逼退绝顶,实为不易。”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接着丁归帆金瓜挥出,李孚躲闪不及,被打到左臂。他闷哼一声,在地上连连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
“断了。”
李孚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强忍着疼痛坐起身看向左臂。此时他左手小臂无力的耷拉着,里面的骨头定是被丁归帆那一下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