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闪过几只飞奴,带着讯息往山庄的方向飞去,韩冉看了,并无甚动作,山上各处都守着人,不算秘密。韩冉只是静静地趴在崖边,心中甚至因为子归的坠落闪出一股解脱般的怅然。
子归从山庄里偷了东西,这一点,韩冉一直知晓,但因着其与自己在山庄的目的向来不同,故而韩冉从未询问过,但韩冉能确定的是,子归被抓也定然与那个东西有关。方才在尚严所,看到子归的第一眼,韩冉便确定,子归定是被用了扰乱神志的药物,想来尚严所想要的答案定然是被挖了出来,这才是先生同意将子归交予自己的缘故。
只那东方文彦,年岁与先生相当,又是带着目的来山上寻的子归,也不知会如何处置。
涵洇呢?离开时,自己也忘却托人去知会涵洇一声,若自己日后有机会再上山庄,两人是否还有机会再着手一局呢?
韩冉趴在崖边,辗转想了很久,这才起身,在逐云亭坐下,打开背囊,用了些饼子,这才起身,往山下去了……
尚严所内。
看着安玉步履沉重的出了偏殿,若悔先生这才看着曾阳与安笑无奈道:“这孩子,属实惯坏了。”
“左右这么多年就这一个,惯不坏,勿忧心。”说话的是安笑,“玲珑心窍,学东西颇快,除却还未定性,别的都是上上之材。”
“就像大师兄。”说话的是曾阳,说的对象却是刘繇,“师父当年说过,大师兄若定的了性,山庄必是另一番景象。”
“山庄最大一难就是大师兄,”安笑饮了一口水,“师父说的。”
“今年冬上,我预备带安玉闭关。你们二人需守好山庄。”若悔先生看着二人道,“大师兄已有半载未曾发病,看来在山庄对其恢复有益处,你二人若见了也哄着,照着师父的信看,若她那处顺利,明年四月大抵也回的来。”
“怎地如此早便安排冬日之事。”安笑看着若悔,有些不解。
“早前就有了带安玉闭关的想法,只是还未安排。自打开春,山庄的事情也多些,一直也未曾有精力。如今说起来了,思量着大抵冬日能安排上,尤其是大师兄也日渐好转,勿须再费心神。”若悔并未想瞒着,“昨日卜了一卦,想来冬日闭关之事出入不大。”
“山中事宜自有我,你且放心。”说话的是曾阳,安笑自上山以来,因着自身相貌,并不常现于人前,自然这些事,最终安排的还是曾阳。
“你们二人来我这里,不单是为着说这些吧?”安笑凝滞了片刻,“都是一家子,何故拐弯抹角,如此不爽快。”
“既如此,那我便直说了,”曾阳清了清嗓子,“昨夜扣下的东方文彦是东方文慧的亲哥哥,那云清,原是司马楠与东方文慧的女儿司马盈雪。”
“京中来的密信,似乎曾说东方家与司马家已然做了切割,这二人怎会在一处?”安笑有些疑惑,“司马家如今扶植柳家,照理说这二人不该在一处。”
“东方文彦与云清尚在静心殿,还未审。”曾阳接着安笑的话,“那个林嬷嬷,师兄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