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阳比若悔大一些,更早到山庄,自然老幺做了多年,山庄内也是宠着,对年长些的师兄,情感自然要比若悔多,看着一个个被派下山的师兄最后仅有尸身被送了回来,曾阳心中燃起的杀意自然要比当时还算年幼的若悔要大的多。
安笑站在一侧,看着曾阳与若悔,自己自幼便身量小,大一些仍不见长,故而师父才将修习的侧重点放在了暗杀和一些诡谲的功法上,虽则有些手段过于阴毒,但对于安笑这样的人来说,必要时能逃,性命攸关时还能保命,自然是乐的修习。因着身形的关系,长此以往,出任务也落不到安笑的身上,自然也免除了在那一场场对敌中失了性命。
“我将他弄醒吧,这么睡着可不成,咱们的手段他还没尝完。”说着话走到徐厄的身后,安冷翼很自然的将吊着徐厄的绳子往下松了些,只安笑见徐厄落下的一瞬,手间两根特别长的银针就扎进了徐厄的灵台和大椎里,那徐厄闷哼了一声,猛的睁开了眼睛。“怎样,疼不疼?”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厄,安笑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
“你们,你们岂敢?”徐厄还是这句话,说来说去似乎,都觉得旁人让着他理所当然。
“怎的不敢,”曾阳冷冰冰的看着醒来的徐厄,“为了好好招待你,当年我自请离开师门,这么多年在山庄做个掌事,好好的经营我们的田产铺子,钱生钱,才有能耐招了更多的人手,依着部署,查你,查你的喜好,查你的疑神疑鬼,终于你还是上山了,想来,连老天也看不惯你的德行,让你入了山,落到我手上。”
“我如今在你山庄,若我死在这里,一定会有人将这山庄夷为平地。”徐厄威胁着。
“猖狂死你,这山庄要能灭,当年追杀大师兄的那些人不都得手了?”安笑索性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冷翼静静地陪着。山庄建造这一处不单是易守难攻,更是因为在原先建造时便造了曲折的逃生路径,早年师父将这里买下之后,多年以来也一直改建,山间建筑大多数也是依着山体本身的形态搭建的,能烧的多是些木头、油皮顶子,能将这里夷为平地的,怕是得拿着开天神斧才成。
“能不能的,也用不着你这五短废人在这里聒噪。”还同在师门时,徐厄就看不起安笑,觉着是个废人,如今徐厄被吊在这里,身体里还被打了大针,心里憋着火,自然是更加的口无遮拦。
安笑对徐厄的话显然已经无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厄,半晌才慢慢的开口:“你说,若你死了,你留在京郊的妻儿会不会重新招赘,你那孩子会不会认别人做爹?”
“你敢?”徐厄实则身上疼的已没有多少气力,但想到自己妻儿的状况还是如一只斗鸡似的梗着脖子骂,“若你敢动他们,我做鬼也会缠着你。”
“活着都败了,死了你还打的过?”安笑似乎刻意在激怒徐厄。
“尚严所,进得来,难出去,你会不知晓?”说话的是曾阳,“我定会把你用在别的师兄身上的法子一一过一遍,让你也尝尝个中滋味。”
“你敢,”徐厄目眦欲裂的看着曾阳,忽地转头看向若悔,“你要是纵容他伤了我,总有一日师父回来,我定会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让师父治你的罪。”
“聒噪。”安笑起身,照着徐厄的腿来了一脚,“曾阳,他,只是咱们找的一个管事,你猜,师父会不会管。”
“若悔,你说话,说话。”嵌入到身体里的那两枚银针定是加了些许东西,这会子,徐厄只觉得后背发烫的疼,看着若悔的表情也愈发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