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她的死因有什么问题吗?学习压力大自杀,我听说有的学校也会发生这种事。”
【马友泉】:“超啊,你好好想想,先不说人家为啥要选择在晚上,从宿舍楼跳下来,再说她是个火箭班的学霸,学习游刃有余不在话下,怎么又会因为学习压力这种荒谬的想法跳楼呢?”
大家都心知肚明,能在火箭班还名列前茅的,不是简简单单靠努力就能做到的,更重要的是靠自身的学习天赋。
爱迪生说过,成功是由1%的天赋和99%的汗水组成的。但事实上,天才1%的天赋就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99%的努力。
虽然我们也并不能设身处地地去说这个叫贾滢的学姐完全不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才选择的自尽,但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她的死因确实存在逻辑漏洞。
【戚采萧】:“其实你们思考的方向没错,据说这件事的一年后,一个老人大闹学校门口,但被保安很快控制住并驱逐。”
我眉头一皱:“难道说,这个老人……”
【戚采萧】:“嗯嗯,据当时经过的学生目击称,那个老人虽然操的一口方言,但还是能听到‘不是那样才死的’、‘凶手’、‘隐藏’之类的字眼。而那名老人就是贾滢学姐的奶奶。”
【马友泉】:“太黑暗了吧?!那真相究竟是什么?”
【张·缺个三级头·拾】:“总之,绝不可能是因为学习压力大这种事!我怀疑有幕后真凶!”
【许旻雯】:“切,就算真有幕后真凶,都过去八、九年了,证据啥的都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去了。你拿什么找?拿你那颗大脑袋吗?”
【张·缺个三级头·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攻击我的长相?”
【戚采萧】:“雯雯说的对,这件事不过是饭后茶语的过去式了,现在找出真相没有意义,咱们既和她非亲非故,又不是警察叔叔,没必要去深究。”
【许旻雯】:“……你这么叫我,有点怪怪的。”
【戚采萧】:“@许旻雯,怎么了吗雯雯?”
【许旻雯】:“算了,你喜欢就好。”
【张·缺个三级头·拾】:“可是真相是不能被永远埋葬的!难道不是吗雯雯?探索未知的领域可是男人的浪漫!”
【许旻雯】:“你再敢这么叫我,我让你明天不得好死。”
【张·缺个三级头·拾】:“副组长也这么叫你的啊!”
【许旻雯】:“戚采萧可以,你叫就给我死。”
【朱超】:“好双标啊……”
【许旻雯】:“你也想死吗?”
【朱超】:“对不起!”
我用被子盖住手机发出的亮光,发道:“张拾,你想搞什么飞机?”
【张·缺个三级头·拾】:“我打算后天下午,咱们训练结束后去旧宿舍楼看看去。”
【马友泉】:“不是吧,兄弟,这么猛?”
【戚采萧】:“听说那栋楼明年就要拆了,算得上是栋危楼,太危险了。”
【许旻雯】:“拦他作甚,喜欢作死随便他咯。”
【朱超】:“张拾,你想好了啊,那可是有风险的。”
【张·缺个三级头·拾】:“兄弟萌,吾去意已决,若是能寻得一丝线索,此生无憾!”
【许旻雯】:“神经病。”
我看着天花板思考良久,随后回复:“张拾,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许旻雯】:“你看,连组长都不同意,你收手吧。”
【苏尘】:“所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许旻雯】:“呐呐,张拾,所以说啊,你还是趁早放弃你那不成熟的想法……”
【许旻雯】:“?”
【马友泉】:“?”
【朱超】:“?”
【张·缺个三级头·拾】:“?”
【张·缺个三级头·拾】:“真的假的啊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苏哥!”
我发了一个“流汗无语”的表情包。
【戚采萧】:“那我也去看看吧。”
【马友泉】:“组长和副组长都去,那我肯定也去啊!”
【朱超】:“+1。”
【许旻雯】:“疯了,你们都疯了!”
【许旻雯】:“那可是危楼!还死过人的鬼楼!”
【马友泉】:“你白天还说自己不信鬼神嘞。”
【许旻雯】:“关你屁事?反正我不去,你们要去别拉上我!我睡觉了!”
发完这段话,许旻雯的头像就灰了下去,看来已经果断下线了。
我无奈笑了笑,所说这是张拾提起的,但终归是我带的头。闯入被废弃的旧宿舍楼,本身就很危险,还有触犯校规的可能。
被学校逮住通报批评,甚至是危及大家的生命安全,都是我不希望发生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会隐隐地感到期待,仿佛那里有什么在召唤我。
或许正如张拾说的那样,探索未知的领域才是男人的浪漫吧。
【苏尘】:“大家都早点睡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剩下的四人一一下线后,讨论组冷清了下来,而学校群还在不断刷着消息。
我枕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出神,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打开房间门,家中安安静静。我打开苏桐的房门,屋子里只有电风扇发出的轻微的“嗡嗡”声。
站在她的床前,我看着因为侧躺导致嘴巴嘟起的苏桐,陷入思考。
苏桐紧闭着眼皮,密而长的睫毛小刷子似的轻轻抖动。
我就这样一直盯着她,慢慢弯腰将脸凑近,直到鼻尖快要戳在她脸上。
终于,苏桐的嘴角莫名其妙地上扬,眼睛骤然张开,低笑着踢了我一脚:“你干啥啊,神经病!看什么看!”
“嘘。”我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咱家好像进小偷了。”
苏桐眼神一凛,神色焦急起来:“怎么办,哥。”
“我手机不在身上,你把手机给我,我悄悄报警。”我严肃道。
苏桐听罢,连忙把枕头下压着的手机递给我。
我收下她的手机看也不看便塞进裤兜里,冲她微微一笑:“你且在这等着,我过会就回来。”
见我出门后,苏桐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好一会,她突然坐起身,脸色如同吃了苍蝇。
“不好!”
她跳下床,钻出房间,左右顾盼一番见空无一人,便伸手拧起我房门的把手。
“锁住了……”苏桐面目狰狞,“混蛋苏尘,我恨你!”
这一晚,我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