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孔胤植二人不由大惊,倒吸一口凉气。
反应过来后,孔胤植不顾圣公名声,当即破口大骂:“废物!让你们盯紧了那个孔胤桢,你们竟然这般误事!本公要尔等有何用!”
几句痛斥下来,当场便吓得那下人慌忙跪了下去,不断磕头求饶。
见此,知晓那孔胤桢很有可能是前去寻那陆靖塘帮助,孔贞堪不免颇为担心,当即便道:“圣公,看来那陆靖塘此番前来并不是收复曲阜的,而是要颠覆我孔家!其真正目的一定是觊觎我孔家家底,这才见了孔胤桢!”
“这我岂能不知?”
一想到那陆靖塘手底下尚有兵马,孔胤植便很是头疼。
逢此乱世,但凡手中有兵的将领皆颇为残暴,数次放纵底下兵卒劫掠百姓豪绅。这般场景他早已见过无数次,曾经那刘泽清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恐怕这个陆靖塘也是此种生性暴虐的主,不过他倒还算忌惮孔家影响,竟然想着联合那庶子欲图侵占他孔家家财!
但他怎能让其如愿?
见状,那孔贞堪思来想去,当即便想到一个饶是他自己也感觉颇为胆大的办法。
忙喝退下人后,悄声靠近孔胤植耳边道:“要不将那刘泽清请来,给他一些好处,让他灭了陆靖塘!”
“刘泽清?”
同样被这个想法震惊到的孔胤植不免惊呼一声,但见其严肃的目光,只得低头沉思。
那刘泽清确实不是个善茬,据他所知其经常在战事中不听军令私自撤退,导致朝廷组织起来的大军数次与流贼的大战溃败。
其后更是声称朝廷不予下发军饷,竟率军四处闯入州县劫掠当地官绅粮草,若遇到抵抗竟然敢当场斩杀朝廷钦命的官员,极度残忍嚣张。
若是真的要将刘泽清召来,万一其违背诺言,贪得无厌又该如何?
似乎考虑到圣公的担忧,那孔贞堪说道:“圣公,那如果我等告知他,现如今大明的唯一继承人永王殿下此刻就在德州,而德州却有陆靖塘手下军队驻守。那刘泽清,会不会有想法灭了陆靖塘呢?”
闻听此言,孔胤植瞬间万分激动。
对啊,以那刘泽清的性子来说,有此大功怎能不去争取?
如此,让这二人鹬蚌相争,他们孔家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好,那就依你所言,请刘泽清来!”
下午半晌时分,陆靖塘差人提前告知城中各处官员,他们一刻之后要率军离开,命众官员须于城门处迎送。
诸位官员得知后,虽不情不愿但也无可奈何,谁让这个世道早就成了乱世,连陛下也自缢,朝廷覆灭。而这陆靖塘又是个辽东的将领,闻听那辽东当兵的颇为粗鲁蛮横。生怕招惹下他们惹下祸事,只得纷纷于城门口欢送。
但当他们扭着笑脸来到城门处时,却突然听到陆靖塘传来一个重要的消息。
“有一股鞑子南下,因流贼与其交锋数次,败退后正直奔山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