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不爱管这些闲事,怎的今日有心情管教扶远了?”秦扶清把凉掉的茶水倒掉,重新给他添了热茶,兄弟二人难得没有剑拔弩张,面对面坐着,喝茶闲谈。
自从秋天二人同去参加考试,秦扶清考上举人,秦扶义落榜大病一场,已有多时没有像这般对坐闲谈了。
听闻此言,秦扶义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反倒提起小时候的往事来:“现在的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想想我们小时候,吃的那叫什么苦。”
以前秦家穷,什么都要计较,哪怕只是一块馍馍,几筷子菜,说不定就要为谁吃得多谁吃得少吵几句嘴。
猫娃子这个哥哥当的半点哥哥样子都没有,他仗着身子不好,是赵草儿的心头宝,可劲地闹,可劲的折腾,不知道有多讨人厌。
石头反倒像他的哥哥一般,对他百般容忍,百般照顾。
“你还记得小时候在舅舅家扦插花苗去集市上卖的事情不?”
他们两个聊天时,嘴里的舅舅只有王立来一个人。
秦扶清笑道:“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时春风正好,他们还年少,穿着草鞋布衣,邋里邋遢地奔波于田埂与市井之间,若是挣了些钱,秦扶清便拿出当老大的气势来,安排钱财怎么花。
大多时候,他都会拿出一小部分钱,用来改善朋友们的伙食。
初时,他是不带猫娃子去集市的,后来猫娃子跟着他在老师那里读书,发现他们偷跑去县里卖花苗,也跟着偷偷跑去,等到秦扶清买了米果分发给众人后,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叫道:“好你个石头,挣了钱只给外人买好吃的,一点都想不到我!”
秦扶清怕他回去乱说,只好给他单独买了串糖葫芦捂住他的嘴,事后不免威逼利诱,无可奈何叫他加入,这才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