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的顾南风,又盘坐尝试按照记下来的内力运行图修炼。
可运行依旧缓慢,不由有些气馁。
烦闷郁积,来两遍太极。
别问这个客栈房间里为什么还可以打太极,这可比他后世那小出租屋大不少。
脚下一动,连动腰间直至手指末梢。
拳架一起,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当然,这种情况只存在想象,事实上在别人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只是在他人看不见的体内,留意着变化的他,再次看到自己的内力随拳势展开缓缓流动。
随着一招一式展开,那简单的二十四式却仿佛能照料到浑身大多数经脉。
可惜,也仅仅是内力流转,并不能形成稳定循环,更遑论什么内力外放,加持兵器之类的东西。
或许是自己层次太低,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加入一个门派好好修炼一番。
这和自己的本来打算并不冲突。
一夜无梦,当天研究完之后,发现自己想要引导内力按照自己打拳之时运行,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打拳的时候相对较为容易,都不需要自己主动引导。
内力并可以在经脉中流转,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外兼修?
静坐搬运效果还要差不少,和从道人那里得来的内力运行路线一般。
听说练功也是分动功和静功的,难道这就是区别?
也不是他瞎猜,而是基于同样获得于道人的轻功,几乎和太极的表现是一样的。
所以说,菜就要多练吗?
三春三月,十九艳阳天,山阳县西南边崎岖山道上。
一行衣着朴素到有点简陋,季春时节,山岭间凉意未退,一行人从清晨埋伏到大中午。
别说人了,就连狗都没看到一只,否则他们早就吃上肉了,何必苦等。
“霍老大,要不还是算了吧,俺们回去耕田,也能保证饿不死的”
“糊涂!”
呵斥之人显然对自家小弟能说出这般没出息的话感到痛心疾首。
深感失望之余,却又深深的感受到肩上担子之重。
看来想要培养合格的山匪,任重而道远啊……
一念到此,忍不住给了打击士气的瘦猴子一个后脑勺。
“恁就知道种地!种地!种地!几时能吃上肉嘎?冇得粗息,到时候让人家怎么看我们?”
越想越气的霍老大,一个个大鼻窦扇在瘦猴后脑勺。
令瘦猴那本就有些弯曲的脊梁差点在这里直接断掉。
“哎呀二娃,你也别拿瘦猴出气咧,恁说的圣教给我们发粮食,现在粮食又没到,不种田咋地熬过今年嘛”
“揍是嘛,那个什么圣教的到底靠不靠谱,能不能给我们粮食嘛?”
“二娃子不会是出门让他人骗了去吧?可别人家说啥都信”
“就是就是,打劫别人还是有些不靠谱,我听说那些个商队护卫一个个厉害得很……”
这位长辈的话,明显引发众人共鸣。
一行十多人纷纷呱噪起来,说的什么的都有。
千言万语就汇聚成一句话:“你到底行不行啊细狗?”
“够了!”
被吵得头大的霍老大,直接单手抓起一个最不尊敬他的家伙直接甩了出去,丢出去好几丈,落地又滚了一段距离。
这才压下这下个不省心的家伙。
望着一个个瑟缩的家伙,心头恶气终于出了一点。
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
可换来的只有违逆和呱噪。
他摊牌了,不装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二娃子了。
“现在我再说一遍,你们都是逃户,一旦被朝廷抓到,一律发配充军,玛德你们可要想好咯,是跟着圣教吃香喝辣,还是被狗官抓去充军修边墙”
严厉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吓得一个个的噤若寒蝉。
看着一个个偷瞄自己那陌生中带着点畏惧的眼神。
当然,其中不乏夹杂着一些眼里冒光的家伙。
霍老大感觉很是满意,没错就是要这样。
老子都当土匪了,还真以为老子是好人不成?
一帮贱蹄子,真是给脸不要脸。
那些个眼里冒光的家伙,要按照教习说的那般,好好记下来,当做重点培养对象。
就当他还打算根据自己所学再来两句之时,小道拐角处的一棵小树忽然无风自动起来。
“来活了,待会老子亲自给你们演示一遍!”
根据事先安排好的暗号,这应该是来了一个独自山路的肥羊。
他可是在山贼窝里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那种拿刀带剑的独行侠都不会不识趣的凑上去打劫。
根据教习所言,那些都是有后台的门派弟子。
惹了小的,来了老的。
这些家伙说是名门正派,做起事情来可不太讲究。
听说他纯阳派在太行山走丢了一名真传弟子。
结果那群老牛鼻子不讲武德,都不用什么证据的,直接挑了太行一十八寨,吓得那些山贼土匪一个个跑的跑,从良的从良。
最后证实这特喵的就是一个乌龙。
人家那真传弟子一年之后回去了,屁事没有,还得了莫大机缘。
什么?你说他们教习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
你猜那些逃掉的山贼土匪最后都去哪儿了?
在众人或畏惧狐疑中,掺杂着几个跃跃欲试的目光中,霍老大拿着他那仅有的大刀,大马金刀的横坐在路中央。
不多时,便见不远处山路拐角处施施然走来一少年。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从山阳县出来的顾南风。
原本他听了真武荡魔的故事,想要去武当真武派看看能不能拜入师门的。
可惜,去东边的路被山贼堵住了。
依靠那位山阳县尊剿匪,那是别想了。
看那样子,剿匪的胆量他不一定有,可借着剿匪的名义捞钱的胆子,他倒是有。
不仅有,而且还很大。
听说终南楼观台也是天下数的着的大派,当年真武荡魔他们也是出了力的。
或许东边不亮西边亮也说不定呢。
头一天倒还好好的,可今日刚出了落脚的小镇不远,便感觉出与之前大不一样。
路上越发荒芜,一些明显是良田的地方已经抛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