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孤云白了他一眼,失笑一声说道:“要能有这样的好事就好了!世上之事,有因有果,有盾就有矛,圣教纵横天下,自然就有对手相与制衡……”
“谁能制衡得了贵教?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呢?”
“你能听说才怪!你这些年都在大漠里面挖沙子,江湖门派你知道几个?”
莫为想了想,随即摇摇头说道:“真没听说过几个,在大漠里杀人就杀了,谁在乎是哪个门派的爹妈是谁……”
“就是!所以你不知道的多了!”步孤云很是得意,一副谆谆教诲的样子,“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圣教讳莫如深,隐宗更是神秘的很,你不知道再正常不过了!”
“隐宗?”
“嗯,就是隐宗。”步孤云娓娓道来,“隐宗源自道家,传承悠久,其中一支,前朝时受佛家扶持,专门与圣教作对,门下弟子不多,却个个心狠手辣,一旦被他们发现圣教弟子活动踪迹,往往便不是屠戮一两个那么简单……”
“隐宗与圣教争斗数百年,各擅胜场,也各有死伤,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好不热闹……”
“我怎么觉得,隐宗在你口中,好像比贵教还要邪恶歹毒一些呢?”莫为有些难以置信,“既是源自道家,又受佛家扶持,岂不便是名门正道?”
“哼,要是真的以名门正道自居,佛家自己出面就好,何必还要扶植个傀儡出来?不还是因为干的事情都不干净?”步孤云很是不屑,随即说道:“如此相持,直到一百多年前,圣教与隐宗旗鼓相当,每次争斗都死伤惨重,更是伤及不少无辜,后来由朝廷出面居中调停,这才达成一致,不再如此大规模厮杀,取而代之的,是每十年一次,派出门下最优秀弟子决战,胜者自由发展,败者偃旗息鼓,十年后重新比过,如此周而复始,免得多伤人命……”
莫为一听就明白了,步孤云所谓“赴约”,便是代表魔教,与隐宗弟子决斗,“你这赴约,就是与隐宗弟子决战?”
步孤云轻轻点头,“是,两年前就已经定下,由我代表圣教出战隐宗。”
“所以过去这十年,是贵教胜了?”
步孤云翻了个白眼,“若是圣教胜了,我们至于这么藏头露尾的么?”
“贵教弟子堂而皇之招摇过市,就差在脸上贴个布条说自己是魔教了!”莫为说起当时遭遇分坛主事之前遇到的那个采花贼,又说了与那分坛主事冲突经过,最后才道:“这件事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与你说说,不然到时候东窗事发,倒是让你难做了……”
莫为已经知道步孤云并非对魔教死心塌地,两人又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才说出了真相。
步孤云张大嘴巴看着莫为,半晌才道:“我就说!哪里就莫名其妙多出来这么多高手!我早就怀疑是你了!只是我没有证据!还真是你啊!”
她感慨连连,半晌后才说道:“我与贺主事其实关系不错,不过你们两个公平对决,他落败身亡,倒也不能怪你……”
“贵教弟子可不这么想!”莫为简单说起那几日逃亡经过,只是省略了与杨暮秋的一番纠葛。
“嘿!我就是个圣女,我又不是教主,他们怎么做,我也管不了啊!”步孤云俏脸一红,自己如今恋奸情热,自然说莫为做得对,哪里会向着同门说话,“再说了,贺主事待下宽厚,他手下人要为他报仇,不也合情合理么?”
“这倒也是……”莫为想起那夜,那位分坛主事竟率先出手杀了那个采花贼,而后生怕自己等人泄露分坛行藏,所以才痛下杀手,不是自己用巧,怕是那夜就难以幸免,哪里还有机会与步孤云相识?
“只是为何,他如此执着要杀我们灭口呢?”时至今日,莫为仍然无法理解,只为了掩盖分坛所在,便要杀人灭口?
“那里不是分坛所在,”步孤云窥破莫为心思,一语道破天机,“就像总坛也不是固定一地一样,各地分坛也没有固定地点,之所以他如此看重那里,只因为那里其实是关押囚禁临近疯癫极限的门中长辈所在。”
“你是说……”
“每个分坛,都有这样一个地方,在地下深挖洞穴,而后铺就铜墙铁壁,内里锦衣玉食、美女娇娥数不胜数,在这些传功者濒临极限之前,或自愿、或被迫进到里面,等待选好受传弟子后再行传功。”
“你那日去时,正赶上有位传功者有意逃跑,分坛众多高手忙于镇压他,所以才分不出人手来充实防务,被你们轻易找到。”步孤云顿了顿,随即说道:“如今西北分坛人物凋零,原来是拜你所赐,不是被你欺负了,我现在就要给你好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昨夜你答应娶我的事情,可不许反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