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乱结束几日后,司起进宫述职,这一次公仪清并未像往常一样谴走侍女动用私刑,反倒是破天荒的命人上茶与司起话家常。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你可曾怨我如此对你?”
司起沉了一口气,端起茶杯看着茶水淡淡的回复一句“我与阿姐此生都犯了一个错误,我们都在为这件事付出代价,怨也好不怨也好,这本就是我们种的因结的果。”
“你倒是变了许多,想必她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公仪清口中所说之人是他二人的母亲芙幽,早在攻打南越时他便知晓了一切,按理说母亲重伤远不能活到现在,想必她也撑不住了,死于她而言未必不是解脱。
“不知兰羲长公主,你如何处理她的后事?”他最意外的是兰羲如此布局竟只是为了稳固江山社稷,这一点无论是他还是公仪清都未曾预料到。
公仪清翻开桌上放着的《女子监国》沉默了良久之后顿了顿才开口
“依照公主的待遇厚葬,但参与谋反的术士格杀勿论!”
“参与谋反者数量甚多,如此会不会不妥?”
“留着才是祸患,斩草不除根,邪风一起,卷土重来!”公仪清言辞狠厉,司起瞧着他越发陌生,不知为何人渐渐的都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是。”
“对了,你夫人如何了?”公仪清记得那日虞笙受伤,若无她挡在前面,殷似雪必然会被白马氏的人抓住用以威胁。
“已无大碍,静养些时日就好。”
“阿雪刚产下孩子,若是你夫人好些了,就进宫陪陪她。”
“好……”司起盯着茶水感觉有些恍惚,述职结束后,他未去凤仪宫看殷似雪直接返回了司府。
“阿爹,阿爹!”
司楠月和夜魂沅早早就在门口接应,看到人影,司楠月蹦跳着扑进司起怀里,司起如往常一般背着她跑进府中。
“你俩慢些,没个正行!”夜魂沅嘴里嘟囔着,自己慢悠慢悠的跟在后面。
晚间吃饭的时候,睡了一天的虞笙才伸着懒腰走进正厅,司起瞧着她醒了便盛好汤放在她面前的位置。
“哟,都回来了,哈啊~好久没睡这么舒服。”虞笙坐下来接过汤浅尝了一口还不错,喝完立马又来了一碗。
“你伤可好些了?”司起倒不是想让她进宫陪阿姐,知晓她受伤就不敢打扰,如今见她这样心也放下了。
“啊~小伤无碍。”虞笙故作深思的抬了抬下巴,随即立马又投入到吃饭中。
“阿娘,阿娘……”司楠月端着药膳刚到正厅,就瞧见虞笙豪迈的吃相,高兴的端着碗就跑了进来。
“哟,小月儿,不错啊都会做药膳了。”虞笙听见她的声音赶紧转过身接住她手中的药膳放到桌上。
“阿娘可好些了?”
“你阿爹刚问过,阿娘好着嘞,我的武艺不在你爹之下。”
“哦~当年谁被这横货一个回马枪就撂倒了?!”夜魂沅当面毫不留情的揭开虞笙的丑事,气的虞笙指着司起就要与他比试比试!
“你出来,我们打一架,夜魂沅这回非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双剑十二阵!”
“好啊,我倒要瞧瞧如何个厉害法!”夜魂沅不嫌事大的煽风点火,夹在中间的司起举步维艰。
“你新伤未愈,还是莫要……”
没等司起说完,虞笙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吵嚷着往院子里走。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来啊!”
“太好了,阿娘的双剑可好看了!”
“小丫头,你阿爹的枪法可是天下无双!”
“夜哥哥,你怎么老夸阿爹,阿娘也很厉害啊!”
司楠月的提问让他也迟愣了片刻,但司起确实厉害。
“不说这个,走,我们上房顶去看。”夜魂沅拉着司楠月纵身跃上房顶,可还没等地上两人打起来,不远处火光映照的人脸让夜魂沅瞬间失了兴致,出声打断了两人
“别打了,脏东西上门了。”
“什么?”虞笙还没弄明白他所言何物,就听门口传来通报的声音。
“沈御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