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被她冷哼的一声弄的摸不着头脑索性也没再追问,很快一行人到了凤仪宫门前,殿内传出小孩的哭声,侍女上前试探的扣响门环,门内很快传来宫女的声音
“娘娘不见任何人,请回吧!”
“我家公主奉皇上命令来看望皇后娘娘,还望娘娘通融。”
宫女听到是皇上的命令,朝殷似雪望去,殷似雪点了点头,她们才赶紧去开门。
“见过皇后娘娘。”祝卿和面无表情走进殿内行礼,显得十分冷淡。
“公主前来是有何事,若是来示威你可就来错地方。”殷似雪将孩子交给宫里的嬷嬷带走,这才正眼看向祝卿和,不料正对上祝卿和的眼睛,犀利的目光忽好似利剑一般凌厉,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杀机,令人毛骨悚然,逼的她立刻移开视线。
“娘娘说笑了,我非井中蛙,眼里不止男人这方天地,我是特意来见娘娘,向娘娘——讨——债。”祝卿和故意将‘讨债’二字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嘴角的弧度轻蔑的上扬,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
殷似雪被她的话语惊到站起身,肉眼可见的困惑与惊慌,但她丝毫不记得何时与这位公主有交集。
见她困惑,祝卿和不等她命令起身,便如鬼魅一般缓缓走到她身侧,脸上扬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附耳说道“娘娘不会忘了这位置原来的主人是你昔年的好友,怎么,抢了好友所爱,害的好友死在城门外,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听到这句话殷似雪瞬间面色苍白,着急禀退侍女只留下她二人后,才跑下台阶与她拉开距离,神色冷静的反问“你是阿兰的好友?”
“阿兰?你也配喊她的名字……”祝卿和抬起手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自己骨骼分明的手指,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将手搭在她肩膀处,略带嘲讽的用手指滑向她的脖颈
“殷似雪,我还是喜欢你年轻的时候,至少还有骨气。”
殷似雪摸不透她要干什么,一把拿开她放在脖颈处的手,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死死盯着她的动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与阿兰之间的事,你并非知道全貌,为何就觉得我欠她!”
祝卿和听到这噗嗤一笑“公仪清若是主动沾花惹草那便是他的错,属实只能算阿兰眼光差,可殷皇后……”祝卿和说到这眸色暗沉,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地波光,手指灵活的在舞动,若隐若现的傀儡丝线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殷似雪淡漠的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双手掐上脖颈,蓦然无奈又痴眷的低头低笑出声
“我是主动勾引,可引我入局的何尝不是她,我们都是被同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
“好笑,即使没有阿兰你也早已在局中,我不是她,会被你这套说辞蛊惑,这份债我会慢慢讨,不急——”祝卿和厌恶的抽回傀儡丝,嫌弃的掏出手帕擦拭手腕上操控丝线的镯子。
“难道现在这样都是我活该吗?我何尝不想与世无争与所爱相守!”怒吼出口的瞬间,殷似雪知道她不媚流俗的初衷已失,她最后一丝直面内心的勇气,正在渐渐消失,她明明麻痹了自己,为何要将她拍醒!
“我不想听你感人肺腑的不得已,我想你比我们想象的都要自私,有些事论不了对错,因为一开始就是错,找多少借口都是错!”祝卿和没空与她谈论对错,转身打开宫门走出凤仪宫,不知为何她突然替殷似雪觉得惋惜,她杀死了自己,而阿兰至少还是自己。
侍女看见出门的祝卿和赶紧走上去察看了一番,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
“公主,这殷皇后如何,可如外面传言的才貌皆佳?”
祝卿和看着眼前的高高的宫墙心中怅然若失,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回应道
“金丝雀养在笼中,因为没有撞破笼子的勇气,久了便成井底蛙,嘲笑外面飞翔的鸟儿,也许她也知道自己可悲。”
“撞破笼子会死啊,待在笼子不好吗?”侍女不解的反问。
“待在笼子里就得有被困住的觉悟,可有些鸟又不甘心困于牢笼又没困住的觉悟。”
侍女跟随她的目光看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此时白日初升,寒意散尽,浮云飘渺,游人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