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老王转过身去,只见坐在四组三排的陶鑫纯,脸上写满了不屑,她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怎么?难道陶鑫纯同学有意见?”老王走向陶鑫纯。
“当然没有老师,齐勤同学可是整个高三年级公认的学霸呢。”这话从陶鑫纯口中说出,充满了尖酸刻薄的味道。
此时齐勤写完了答案,她拿着试卷从讲台上走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陶鑫纯,按着陶鑫纯的脾气,如果老王没站她旁边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吵起来了。
讲台上只剩下了潘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老王。
“行了行了,不会写就下来吧。”
老王走上讲台,开始给同学们讲题。
于徽敏看向陶鑫纯,两人对视上了,于徽敏趁老王不注意,扔了个纸团给她,陶鑫纯打开看——你干嘛呢?叫你不要乱说话。
陶鑫纯冷哼一声,把纸团扔进了书箱里。
这一切叶继文全看在眼里,她转过头来对程恩麟说:“我和你赌,待会儿下课,她仨肯定又要闹上了。”
程恩麟没说话,但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下课铃响了,老王布置好作业后,就走出了教室,陶鑫纯看他走远了,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走向齐勤,但还没到那,她就被于徽敏拦住了。
“别闹,我求你了。”于徽敏的语气中是担忧,急切和哀求。
齐勤回头看了她俩一眼,起身向教室外走。
陶鑫纯见状大喊道:“齐勤你给我站那!走什么走!”
齐勤没说话,也没回头看,就这么走出了教室。
班上同学的视线几乎都定在了她俩身上,于徽敏感到有些无地自容,她生拉硬拽地把陶鑫纯拽到了教室的后走廊上。
陶鑫纯一把推开她:“你干嘛?你还护着她啊?她是上辈子救过你的命吗?”
“你和她有什么矛盾就和我说,我帮你解决,你不要总是像刚才那样。”
“刚才那样是什么样?你又没看到她瞪我!她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活该没朋友!”
于徽敏捂住她的嘴,又露出了那副可怜哀求的模样:“你别这么说,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别和她计较了。”
陶鑫纯最讨厌看到于徽敏这副模样,她狠狠咬了一口她的手,而后气冲冲地进到教室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下用外套蒙住自己的头。
于徽敏从后走廊走出来就和程恩麟对上了眼,她的眼神躲闪着,立马走开了。
“啧啧啧。”程恩麟摇摇头。
这次余河延没八卦了,他之前就听叶继文说过她们这三个小女孩子的事,总结下来,三角具有稳定性,但三个女孩子形成的三角很难稳定。
放学的时候下起了雨,陶鑫纯用自己的伞遮着于徽敏,俩人走出了校门,虽然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习之间的时间并不多,但因为家近,两人还是选择回去。
在校门口的小超市那遇到了齐勤,而陶鑫纯要买饮料,就把伞递给了于徽敏,自己走进了小超市。
于徽敏时不时地看齐勤一眼,齐勤没带雨伞,便把校服外套顶在了头上遮雨,但这并没什么用,她的身上都已经被淋湿了,于徽敏拿出了自己的伞,她紧握着,纠结要不要给齐勤。
这会儿陶鑫纯出来了。
“走吧。”
陶鑫纯把伞拿了过来,于徽敏跟着她走了,但刚走出去几步,她又折了回来,把自己的伞塞给了齐勤。
“你干嘛啊?”
“走了走了。”
“于徽敏你就是不会听我的话。”
两人渐行渐远,齐勤看着手上于徽敏递来的伞,心里很不是滋味。
陶鑫纯和于徽敏住同一个小区,离的也不远,基本上都是两人结伴走路上下学的。
见于于徽敏把伞给了齐勤,陶鑫纯就好心把她送到了单元楼下,临走前像个小孩子一样气鼓鼓的说道:“讨厌鬼!”
“谢谢你。”
“哼!”
看陶鑫纯走远了,她也上了楼。
到了家门前才发现钥匙落在教室里了,于徽敏敲响了门,家里立马传来了脚步声。
徐易把门打开了,她上下打量着闺女:“你伞呢?”
“我,借人了。”于徽敏走进家,把书包放在了鞋柜上。
“那你可真是好心,淋湿了吧?把伞借给谁了?”
“没淋湿,陶鑫纯带着伞的,”她犹犹豫豫的,“伞借给齐勤了。”
听到这个名字,徐易的表情立马僵住了:“齐勤?你还和她在一起玩呢?妈不是和你说……”
“哎呀,你别说,我知道,我不吃饭了,等爸回来你俩吃就行,我先睡会儿。”于徽敏边说边把门关上。
“诶,小敏,你干嘛呀?”
于徽敏躺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脸,直到门那没了声音,才把枕头甩到一边。
她看到了书桌上的凯蒂猫石膏娃娃,缓缓坐起身来,眉目之间变得有些不悦,这个石膏娃娃一直被她放在房间里的阳台上,现在会在这,估计是妈妈不明所以拿进来的。
看着这个石膏娃娃,于徽敏的脑海里回荡起那几句话。
“我希望你可以远离我的孩子,她和你不一样。”
“我认为,我们做不了朋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她站起身来,随便找了一个塑料袋就把石膏娃娃装到了里面,她打开阳台的玻璃门,把装有石膏娃娃的袋子随意地扔到了阳台上,在落到地面的那一刻,石膏娃娃立马裂开了。
但于徽敏觉得还不够,她走向衣柜,衣柜旁放着一根棒球棍,她拿起棒球棍走回到阳台,却在要下手的那一刻又于心不忍了。
于徽敏感觉自己就像是疯了一样,她放下手上的棒球棍,后退几步坐到了床上,微微颤抖地呼出一口气。
“我真的是很坏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