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的目光扫向更远处，果然看到山巅的十几处炮台上，清军正在紧张地活动。炮兵们仓促地调试大炮，准备对准船队开火。

“陛下，鞑子发现我们了。”

“无妨，”永历淡淡道，“他们打不到。”

话音未落，炮台上已经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炮弹划过空中，落向江面。

然而，就像永历所说的那样，他们的船队速度实在太快，炮弹落入江中的位置远远偏离了目标，只是激起了几片浪花。

船队未伤一分，轻而易举地越过了这些炮台。岸上的清军士兵一个个脸色苍白，惊恐万分。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些前朝余孽的船怎么会这么快，这可是逆流！

没过多久，远处山间的轮廓逐渐显现，一座城隐隐矗立在江岸边，重庆的门户万县到了。

万县依山傍水，地势险要，长江在这里转弯，两岸峭壁高耸，如同天然的屏障，是清军把守的水师重镇。

李来亨站在船头，目光望着前方。江岸线上，清军修筑的密密麻麻的防御工事正随着船队的接近逐渐清晰。城墙上，一座座炮台高高耸立，露出黑洞洞的炮口。岸边的防线延绵不绝，重重叠叠。

而此时，从江面上迎面驶来一支船队，正是清军驻扎在万县的水师。李来亨看到船上清军水兵的神色，由原本的嬉皮笑脸，陡然变的惊慌失措。

看到明军的船队，清军水师统领面色阴沉，心中暗骂：明军不是刚过烽火台吗，为何已经开到了这里。而且战船几乎都完好无损，那些废物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随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明军的船队以一种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向他们冲去。

这速度，瞬间让清军的水师陷入混乱。水兵们四处张望，有人指向永历的船队，反而引起更大的骚乱。船只开始慌乱地调整阵型，试图挡在永历船队的前方。

此情此景，李来亨忍耐不住对着永历恭维道。

“陛下果然神机妙算，这群鞑子慌了。”

“准备动手吧。”

永历的船队不减速度，依旧以惊人的速度驶向清军水师，仿佛风帆已被撑满，而实际上，船队都没放开船帆，那推动他们的，是江水下的那群怪鱼。

就在船队即将逼近时，李来亨看到两岸的树林间，密密麻麻的清军突然涌出。他们手持长枪火铳，如同被驱赶的苍蝇一般，一股脑的堆在江边。在稍远处，数架大炮被仓促的从马上解下，拉到江边。

“准备开炮！”李来亨听到了远处清军喊声，声音随着江风传来，夹杂着紧张与焦急。

炮兵们手忙脚乱地调整着火炮，岸边拿着火铳的清军闹哄哄的将枪口对准江面上的永历船队。

“太慢了。”

李来亨冷笑一声，手中的刀微微抬起，寒光在夕阳下闪动。

看着不断接近的清军战船，他咧开了嘴巴，露出口中锋利的獠牙。

顺着风，他已经闻到鞑子味儿了。

他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