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如同一头疯癫的野兽，身上的十多个血窟窿仿佛不存在一样，喷着鲜血，冲入清军的阵地，开始肆意屠戮。

每一艘船上，都上演着类似的血腥场景，受永历忠臣真血影响的头目们，疯狂屠杀着清兵，享受着这场盛宴。

与此同时，河岸上的清军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一艘艘小船强行冲上河岸，头目们带头冲锋，面对清军的火铳齐射竟毫不畏惧。他们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即便被火铳击中身体，也依然直挺挺地往前冲。他们近身之后，便如野兽般扑上去，撕咬敌人的血肉，宛若疯狗。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乱战之中，一门大炮旁堆积的火药被引燃，发生了爆炸，直接把一名头目炸的粉身碎骨。

泼洒的血肉溅到了混战中的士兵身上，发出刺啦的腐蚀声。随后这些士兵，无一不变的双目赤红，涎水之流。

对着身边的人不分敌我的扑了上去，疯狂啃食。

一时间，清军人人自危，哪里还打的起来。

河岸上，清军的防线就这样崩溃了。若是正常的明军也就算了，还能打打。但那些不畏火铳、刀枪的明军头目们根本就是妖魔。力大无穷，生不畏死。而且他们还吃人！吃人的妖怪怎么打！

他们的身体随着每一次吞食鞑子血肉而变得更加奇形怪状，力量也越发难以抗衡。清军士兵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曾经被砍成重伤的头目，在吞食了战友的血肉后，瞬间恢复如初，随后用更快的速度冲向他，将他撕成了碎片。

船上船下，水上水下，咀嚼声，吞咽声，撕扯声，声声入耳。妖事，魔事，事事惊心。

清军的水师统领呆住了，这哪里是战场，这分明是妖魔进食的大锅，所有人全都是等待被吃的食物。

他有些不知所措，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佩剑，喉咙发干。面前这些只知道向前冲锋，疯狂地挥舞手中的刀刃，不断砍杀吃人的类人妖魔，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杀。

就在清军水师统领呆愣之际，一道血影从空中疾速窜过，带起一道凌厉的银光。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大好头颅已经被那血影摘下，随即无头的尸体鲜血狂喷，一旁的亲兵们还未发出任何声响，整齐地倒在血泊中。

血影拎着此人的脑袋，飞快的跑到永历身旁，捧起头颅献给永历：“贼将已授首！陈大喜献首于陛下！”

这血影不是别人，正是陈大喜，此时的他虽然也是双目赤红，但与被忠臣真血影响的头目们完全不同，他的眼神明亮，神色清醒。作为罪营的一员，他早已掌握如何运用永历赐予的那份力量而不迷失自己。这也是为何李定国遣他来送信的原因。早在开战之时，他就盯住了清军的这名统领，一直在寻找斩杀的时机。终于趁其愣神，守备空虚之际，一击毙命。

“你，很不错。脑袋赏你吃了吧。”

陈大喜眼中一亮：“谢陛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开始大快朵颐。

与此同时，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江面上，一艘艘战船半沉入水，破碎的甲板上铺满了无数断臂残肢。浓郁的血腥味在风中飘散，吸引了江中的怪鱼。它们成群结队，不断跃出水面，扑向战船，从甲板上叼起一块块血肉吞吃。

在这血腥而残忍的一幕背后，无数常人看不到的血气在空中弥漫，汇入永历的身体，发出阵阵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