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达有血性,有身为武将保家卫国的勇气,同样也有武将特有的残酷暴戾。
周曼突然想到赵时宴,那个周无言口中最崇拜的人。
虽然周曼未曾亲眼见过他,但关于他的故事却听过太多。
如果南唐有此明君,定然也不至于走到如今地步。
“小姐,许小将走了。”念菊回到院子道。
周曼收回思绪:“嗯,你和望梅好生照顾那姑娘,不管需要什么药材都可去府中库房拿,务必把人医好,她是因我才被无辜牵连,我心中总是不安。”
念菊摇头:“小姐,若照您这般说,那姑娘如果不进入凌王府自然也不会遭此劫难,那是不是把她塞进府里的许小将也有错呢?”
周曼唇角挤出一个笑容:“自然不是这么论的。”
“小姐,奴婢没有觅兰和望梅读的书多,但奴婢也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那姑娘的命数不是您一个人改变的,况且她今日虽遭大难,却也遇到了您,保不齐日后就有别的造化,您不要拿这种事为难自己。”
惜竹手上拿着被血浸湿的外衣走了出来,看向周曼:“小姐,念菊说的对,您不用自责,这个姑娘在凌王府过得也不怎么样。”
念菊:“怎么说?”
望梅掀开帘子出来:“小姐,您来看看吧。”
等到周曼进屋看到那女子身上的伤口才明白惜竹的话。
望梅手上戴着一层白色手套,站立一旁:“小姐,这女子身上的新伤是近两日留下的,大多是刑具造成的,但那些旧伤就是日久天长累积的,而且很难分辨造成这些伤的东西是什么。”
说到这里,望梅轻叹口气:“其实她的旧伤比新伤还要多,只是大多都愈合了,只留下了疤痕。”
周曼心中更添烦躁。
她这些旧伤是如何来的?
李如达干的吗?
他为何会为难一个小丫鬟,况且这人还是他部下的未婚妻?
周曼狠狠闭了闭眼睛,不愿再深想:“等她醒来,我来问她话。”
望梅应道:“是,她只是被封住了几处关键的穴位,再加上急性失血才引起的昏厥,奴婢今日用上药,明日便可苏醒。”
望梅在医道上从不说大话。
第二日中午,女子果真醒了。
周曼接过药碗,坐在床边安静的给她喂药:“我知道你叫文颂,我是将军府嫡长女,你应当认识我。”
文颂左半边脸敷了药,被纱布包裹着,只余一只黑亮亮的大眼睛慢吞吞的眨着。
创伤让女孩的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操着沙哑的嗓音开口:“你是...周家大小姐?”
周曼笑:“是,我叫周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