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继续嗑瓜子,笑吟吟的等着下文。
“前几日,国主本来打算将王后宫中所有内侍宫女处置了,但都被燕王拦下,后来国主也轻轻揭过,没再提了。”
“俩人在承乾殿说了两个时辰的话,没人知道说了什么。”
“从那之后,国主就一改之前的癫狂样子,整日规规矩矩上朝,对那些有关郑王的折子不理不睬,甚至派人去郑王府送了些补品。”
周曼静静听着,末了问:“周王后还在幽禁吗?”
许承佑颔首,“王后淫乱后宫是板上钉钉的事,许多人都看到了,国主想护也没法护吧,可对郑王...”
“先不管郑王。”周曼打断他,“明日请那些言官把矛头对向周王后,具体的不用我教了吧?”
许承佑不解:“大小姐,您这是?”
周曼轻笑,“你只管照我说的做,郑王本身没有大错,不能从他身上找麻烦,突破口还是周王后。”
“...是,小的明白了。”
“回去告诉你们殿下,继续乖乖说好,别出头别多话。”
许承佑忙道:“殿下最近一直听从大小姐的指示,在国主身边时一句不提郑王的事,国主对咱们殿下态度好了不少。”
周曼没有许承佑那么天真,她知道李刑不待见凌王不是因为性情也不是因为嫡不嫡的,纯粹是利益游戏。
李刑不是什么伟大的君主,更不是伟大的父亲,凌王是他儿子不假,可他不会要一个不听话,甚至有可能把他送上断头台的儿子。
前世,李如达说是李瑶害死的,可真正举起砍刀的正是李刑。
这个懦弱自负的男人用儿子的命换来一个听话的南唐,他也得以继续做大周的一条狗,乖顺的吠到他生命的最后。
这一世,周曼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她要让李刑别无选择!
“小姐,金塬求见!”惜竹从屋外伸进一只头,冲周曼眨眼。
周曼面上露出毫不作伪的喜色,“快让他进来!”
许承佑已经退到了窗边,一脚踩在窗沿上,压低声音道:“大小姐,那小的先走了!”
周曼好笑的看着他,“你这样倒显得我与金塬不甚清白。”
许承佑尴尬的把腿收回来。
“你可见见,这也不是秘密。”周曼微抬下巴指了指刚进门的金塬,“这就是我的神秘帮手,你家殿下不是一直好奇的紧吗?”
许承佑忙摆手,“大小姐,殿下并无恶意!他只是...”
“只是对我不放心,”周曼笑着接话,“他是上位者,自然不希望手下人对他诸多隐瞒,也怕我哪天心思一歪就把他卖了,对吧?”
许承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站在一旁,垂着头不敢说话。
周曼示意金塬稍等,继续道:“回去告诉你家殿下,我手上的人不会威胁到他,不过是家母留给我自保的筹码罢了,让他放宽心,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渡河人,我掀了船自己也活不成。”
许承佑尴尬的连连点头,最后红着脸退了出去。
周曼知道李如达一直没放弃打探自己,那就干脆摊开让他看一看,她也实在是厌倦了你猜我猜的游戏。
屋里没了旁人,周曼才看向看向金塬,“是信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