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梅又问:“除了头风外,是否还有疲乏无力,经血减少之症?”
女子是个爽利性子,也不扭捏,直接道:“还真是,现在整个人都懒怠非常,葵水也乱的不行,这几个月干脆走丢了。”
望梅提笔写下另一张方子,“气血双亏,这个方子就可以了,头风问题由来已久,明日你再来,我给你做几天针灸。”
章大夫眼神放光,“望梅姑娘,你说的可是失传已久的治头风的针灸之法?”
“并未失传,只是所知之人甚少。”望梅神色如常,“章大夫,你若有兴趣,咱们可一起探讨。”
章良扶太感兴趣了。
“好,好,娘子你可愿意一试?”
女子常年在章大夫这里看病,自然信任他,只是——
“姑娘,章大夫信任你,我自然也信任你,但是这诊费...”
“针灸而已,不要钱。”
女子再无不愿,千恩万谢的走了。
章大夫故意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还在西边啊。
“姑娘,你以往从不掺和这些,今日是怎么了?”
“举手之劳罢了。”望梅又看向赵时宴,“你帮她一时帮不了一世。”
“我知道,只是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赵时宴坦然道,“多谢姑娘,你这张方子便宜了不少,可以帮她省下一大笔费用。”
望梅打量着赵时宴,“你不像寻常跑堂的,是会功夫吗?”
赵时宴身高腿长,体格健壮,一看就是个武夫。
“是,我自小学武,只是如今世道不好,一直没个正经营生,便来章大夫的药铺跑跑腿,挣点糊口的钱。”
望梅点点头,递过去一张单子,“麻烦帮我取这些药。”
赵时宴对着单子看了眼,道:“姑娘稍等。”
章大夫凑上前来,咦了声,“望梅姑娘,这次怎的需要这么多?可是府中小姐身体不适?”
“不是,我过几日要出远门,特意备些常用药材。”
“那刚才的娘子...”
望梅一笑,“不是多么复杂的针法,想必章大夫几日便能学会,那位娘子日后定然是要麻烦您的,我毕竟是个女子,总是抛头露面也不合规。”
章良扶听懂了望梅的言外之意,忙深深作揖:“姑娘肯收我这个愚钝之人为徒,老夫真是...真是感激不尽啊!”
望梅无奈的摇头,“章大夫太过自谦,您仁心仁术,是一方百姓之福,小女能借您的手做些事,求之不得,莫要说什么师徒了,小女当不起,咱们就当同僚可好?”
章良扶痴迷医术,早就仰慕望梅的一手好本事,只是望梅懒得收什么徒弟,今日他算是如愿以偿,激动的老泪纵横,恨不得当场办个拜师宴!
直到望梅抱着一堆药离开,章良扶还不敢相信的扇着自己嘴巴子。
“先生,您这是做什么?”赵时宴哭笑不得的拉住章良扶的手。
“小岳,你不知道我今日有多高兴!”
赵时宴不太明白,问:“先生,那位姑娘这么厉害?”
“她有一个天下最厉害的师傅!可惜那人已经离世,如今这世上,只怕没有几个人能胜过那女子的医术了。”
“我是捡到了大便宜啊!”
章大夫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又流下泪来,也不再理会赵时宴,抱着几本医书看了起来,大有学子备考的架势。
赵时宴突然眉头一皱。
望梅,这名字好似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