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仍有些模糊，所以不得不艰难地用力眨了两下眼睛，这才勉强看清了来人。

“衍儿，可是拿到手了？”

萧衍稍稍放松下心情，“没有，父亲。”

“可是有什么变故？”

“儿去晚了，那东西已经被别人得手了。”萧衍声音缓慢。

“可是那个舞家的丫头？”

萧衍沉默。

“那丫头经历一番劫难，如今居然还能活着回来，算是命大。只是，她挡了我们的路。”

萧衍稍稍直起身，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既是那丫头得手了，想必她身边有人，你也不易近身，日后徐徐图之吧。”萧父轻叹一声，倒没有责怪自己的儿。

萧衍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认同。

萧父看着自己的儿与平日大不相同的模样，虽然心中有些柔软，觉得萧家对不住这个儿，但踌躇之后，还是嘱咐道：“衍儿，不要怪父亲狠心，萧家这么多年，天选的人也只有你一个。原本”他到一半，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太适合再继续下去，便叹息道：“衍儿，总之，萧家能否重返穹顶，你的责任重大。但换一个角度想想，也正是因为这份责任，你会得到寻常人得不到的更好的资源和机缘。凡事都有得有失”

萧父得知儿受伤归来，心中不免担心，此刻看望过后，又细细叮嘱，徐徐开解，见儿虚弱地应声称是，心中既是难过又是欣慰，还有些因为这个儿生出的自豪和骄傲。

萧父临走前，萧衍道：“父亲，儿今后生死未知，萧家不可无继承人，三弟虽，还需早些教导准备。”

萧父略沉下脸，道：“衍儿，此事不要再提。萧家已经对你不住，只要你仍在萧家一日，为父绝不会准备别的继承人。”

萧家少主的份量，萧幂还担当不起。

萧父走后，萧衍将下巴抵在交叠于岸边的双掌之上，眼眸渐渐放空，神情略有些茫然。

他们只知道他是萧家先祖选定的天选之人，却不知道这个身份接受的是怎样的传承。

舞丹阳。

萧衍闭上眼，在疼痛灭顶之前复又滑入水中，利用冰冷彻骨的潭水剔除所有的私心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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