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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耽误一些时间，真昼今天选择制作一些偏简单的料理，因此很快两人就吃上了晚饭。

饭桌上，暖黄的灯光洒在餐盘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苏清凝眸盯着真昼，眼神有些失焦，像是在发呆。

“我脸上沾上脏东西了吗？”

真昼注意到他的目光后，下意识摸了摸脸，指尖轻轻划过脸颊，不过什么也没有。

“啊……只是突然想问问你刚才在做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因为那时注意力完全在真昼身上，等到他注意到对方桌上的平板和手机时，都已经熄屏了。

“嗯……你想知道吗？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啦。”

真昼放下筷子，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表现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我有个要求，就是我说出来你不可以嘲笑我哦……你要是笑我的话……我会有点不好意思。”

“我什么时候笑过你？”

苏清不乐意了。

“有啊，你每次都很喜欢取笑我。”

真昼美眸闪过一丝幽怨，语气无奈，嘴角却微微翘起。

“那是因为你太可爱了，就像人类会在看见可爱的小猫或者小宝宝时忍不住露出笑容，这算是刻在基因的本能。”

苏清煞有其事地说道，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

“我读的书应该没你多，不可以骗我哦。”

真昼眼睛微眯地笑了起来，随后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了苏清，上面的界面还停留在那些教学视频上。

“要不然还是你自己看吧~我今天就是在学这些。”

苏清点点头，接过手机。

只是当他见到那些视频的时候眉头却不由得一皱。

是关于漫画教学的。

真昼……是自己对漫画有兴趣，还是因为他的原因？

沉默了片刻后，苏清抬头看向真昼，真昼也在看着他。

“不止是今天吧？”

苏清开口问道。

“嗯……这几天都在学这些，不过进步不是很明显，我是不是有点笨啊？”

真昼苦恼地说道。

“没那回事，这是需要时间来练习的，和天赋无关。你如果想学，我教你就好，不会耽误我太多时间。”

苏清语气温和地提议道。

“欸？”

真昼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她似乎从没有想过还可以让男朋友教她这回事。

“但……我想先问问你，你学这些，和我有关？”

饭吃的差不多了，苏清也收拾了下碗筷，然后看着真昼的眼睛问道。

他似乎很在乎这个问题，于是又补充道，“请如实回答。”

“……是和你有关没错，因为漫画家很累的吧？就连职业漫画家都要招收助理。

草图、线稿、分镜……平常我们还要上课，自己一个人完成不行的吧？可我问你要不要收助理，你又说不用……”

真昼不急不缓地给出她的理由，但苏清似乎并不高兴。

最起码他没有笑。

“那你是想当我助理吗？”

“……可以这么说吧？但前提是我能胜任的话。”

真昼点头，没有否认。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学这些的原因是担心我太累？”

“嗯……”

“那如果我说其实并不会呢？或者说我不希望你这样做呢？”

苏清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说的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

“欸？”

真昼肩头轻轻颤了颤，突然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兴趣爱好也好，前途规划也罢，这些都是需要动力的，而以他人为理由其实是一件很脆弱的事情。

因为缺少最核心的热爱，或者说是对自我更为坚定的理由。你喜欢研究料理，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才对。”

苏清停顿了一会，来到真昼身旁轻轻揽住了她。

“我其实很高兴你这么做，不过出版漫画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我并不会长久做下去。昼，你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应该成为我的附庸才是。”

苏清脸色平静，内心却没有一点踏实的感觉。

他不明白自己说出这种话会不会被对方讨厌。

明明对方是在为自己付出努力，可他却拒绝了这份心意。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真昼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你能明白就好。”

真昼毕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自打和她认识之后，二人的相处一直都是秉持着有话说话，抱着心平气和的态度去解决事情的。

这对于现在的许多人，便是所谓难以触摸到的【真实】。

可苏清还没松口气的功夫，女孩就抓住了他的手掌。

抓的很紧，很用力，像是在阐述她的决心一样。

“但……为什么要先入为主，觉得我会变成你的【附庸】呢？”

少女的体温透过掌心，很快就抵达苏清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面对真昼的询问，他微微一愣，却听对方抬起眸子，用一种柔和而坚定的目光盯着他看。

苏清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于是只好默默继续听下去。

“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很突然，你会这样联想也无可厚非，可我就算真的成为你的助理，也并不意味着我会成为你的附庸呀。

我可以把时间安排得更好一些，用一些闲暇时间去完成这项任务。

这一切……我想我都会建立在不耽误自己要做的事情的基础上。

而且说起爱好，我其实对绘画也蛮有兴趣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天下午画你的肖像画了，虽然画的不好……不过我们约定好要去户外写生不是吗？

你觉得我如果没有一定兴趣，会答应你吗？”

真昼说话的同时，脸上随之流露出柔软的笑容。

一定是因为她此刻提及到一些幸福的事情，只存在于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的事情。

“其实附庸是另外一回事，我担心你会过分勉强自己，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吧？所以那天才会强撑着身体去上课，最后病倒在门口。”

苏清沉默了良久，感受着身体的发烫、灼热感，心想言语这种东西，一定不是苍白冰冷的，而是有着属于它自己独一无二的温度。

“我其实也不懂得什么才叫【勉强】，但如果你这么说，那应该是吧？”真昼微微歪着头，旋即发出清脆的笑声，

“可我觉得勉强也不是一件坏事吧？如果不是因为我一直以来这么‘勉强’，我想我们之间的交集就会少很多，不是吗？”

“我倒是希望之后我们的交集不再是因为这个。”

苏清没由来地也笑了，语气变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