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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重伤,晏序理所当然进了医疗舱室。
“晏序大人没什么事,毕竟就算真的被刺中心脏,在‘海之幽灵’号上也能救回来。”
船医不敢问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是怎么来的,只是一边和薛寻说话,一边偷偷瞥着旁边的少女。
她正好奇地看着那些医疗设备,偶尔还会上手摸一摸。
薛寻也看见了,微笑提醒:“大小姐,别乱摸哦,会伤到你。”
她听见后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反而更加叛逆地把整只手都放在了上面,然后微笑。
她笑起来,总给人一种被心脏缠绕收紧的感觉。
呼吸开始有点困难了,薛寻费了很大的劲才做到转移视线。
这让他想到刚才晏序大人被送进去治疗之前,还在气定神闲地为她擦拭指尖血液的模样。
他看大小姐的眼神痴迷占有,比依赖浓缩咖啡因还要依赖她。
她竟然可以让晏序大人摆脱兴奋剂上瘾症吗?
眼前的大小姐和之前的好像判若两人了,对大人的影响也有点过分大。
性格也是,称得上割裂。
被晏序大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挣扎、厌恶、怯懦,刺他的时候却毫不犹豫,天真野蛮,甚至眼中闪着野性的目光。
就在他沉思这些的时候,诊疗室的大门也被打开,重新变回优雅体面的晏序踏出,第一件事就是走向大小姐。
“等久了吗?”
少女的脸色阴晴不定,被他抓住手搂进怀里又开始挣扎。
“贱\狗!”
这声斥骂如实传入大家耳中,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聋了,什么都没听见。
几个船医和护士甚至小腿肚都在打颤,害怕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被骂的晏序笑笑,反而夸赞她:“大小姐还是很有活力呢。”
他带她离开,继续今天的行程。
海之幽灵号上的娱乐项目很多,无论是从顶层到下层那样高的滑梯,还是水上乐园,又或是随时都可以看表演的大小剧场。
无论是能想到的还是不能想到的,一切娱乐方式这里都有。
如果没有“兔子游戏”,那么这趟邮轮之旅只会是隔绝了外界所有喧嚣的完美放松旅程。
但是很明显,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在彰显着这里就是一个人为造成的“孤岛”——用来围剿和清算。
但这次不一样,以前都是心照不宣的掠夺吞并,现在却开始混乱,且人人自危。
上次动乱之后,邮轮上处处都是紧张的氛围。
防卫兵被告知不必再管下十层的人上来,没有游戏资格的人开始盯上有游戏资格的人,而参与游戏的人因为贪婪,在七日的强制鉴定之前就一直在找人鉴定。
狩猎和被狩猎,层出不穷。
大家已经没心思玩耍了,或者说这邮轮上的人就不是来玩的。
在这种情况下,大小姐却玩得很开心。
她无视了空气中时时刻刻都会飘来的血腥味,也对那些自相残杀的人视若无睹。
在游乐场里玩的时候,她甚至还会饶有趣味盯着他人狩猎和抢夺游戏资格,然后继续看随从和保镖把伤者拖走。
胜利者在癫狂地笑,她也会跟着笑,察觉到他在看着她之后转过头,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先是疑惑,然后是他熟悉的排斥和厌恶。
“大小姐,玩累了吗?我们去吃饭吧,想选哪个餐厅?”
晏序的态度和晚上早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掐着她的腰以下犯上的态度截然不同,正常到就像这一天本来就只是带她出来约会一样。
南浔从旋转茶杯上下来,慢慢走近他。
晏序越正常,她就越觉得他在酝酿着什么。
“怎么了?”
俊秀的青年笑着看她,弯腰下来想要听她说话的模样简直充满了欺骗性,温柔得就像个完美男友。
“暂时不饿?还是有想去的地方?”
“你认识江辞倦吗?”
听到她嘴里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晏序脸上的完美微笑有一瞬间变得危险。
“大小姐,你问他做什么?很少有人见过他,他是恶魔,很危险的。”
南浔抬头看向其中一个监控,仿佛隔着冰冷的摄像头和谁对视,接着她就收回了目光。
“他是恶魔?”
“弑父杀母,残杀所有江家血脉,看所有人混乱厮杀,还不算恶魔么?”
晏序是个疯子,对船主人也没什么顾忌,这艘船上的所有人也都是这样谈论江辞倦,他从不在乎。
江辞倦就像是沉默的看客,只在旁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买回这艘船之后已经经历过三次兔子游戏,每一次过后权力和财富都会大洗牌,只有江辞倦,从来没变过。
“嗯。”
南浔点了点头,就好像只是随便问问。
她的态度和缓了些,抓着晏序的手说要去吃炒菜。
毫无疑问,她的主动靠近让对方受宠若惊。
这种方法虽然俗套,但总是格外有用,晏序也没察觉自己是像狗一样在被训,握紧她的手,唇边的笑止都止不住。
因为开心,所以他在餐厅里没有像早上一样接管她的所有,但仍旧殷勤为她布菜。
狗一样。
夏姝月眯着眼看这一幕,讽刺地哈了一声。
在他们夏氏面前高傲至极的家伙,居然对失去了一切什么都不是的舒渺像一条狗一样伏低做小。
想到这几天她派人找舒渺的麻烦全都明里暗里被该死的防卫兵还有晏序拦下,她就气到不行。
“月月,多吃点。”
夏诩给她夹菜,边笑边说,“你说你来这种人多的地方做什么,最近下十层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哥担心你。”
“担心我就给我多几条狗,我都要没人用了!”
她撅嘴抱怨,但还是撒娇居多,因为她知道夏诩总吃她这套。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对如何获得哥的偏爱驾轻就熟,只不过,她全是伪装。
“待会我就派人,月月,你原先那些狗呢?”
“死了,送人了,还有些实在没用。”
夏姝月盯着那边,气都气饱了,根本吃不下一点。
“如果我要晏序呢?那些狗都没他有用。”
“月月!”
夏诩赶紧制止她乱说话,“他不是你能控制的人!”
“是吗?”
她冷哼,抬抬下巴示意他看那边,“他现在不就在给人当狗?”
“什么?”
夏诩闻言转头看过去,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
“等等,那个是……?”
“对啊,舒渺哦,她还没死,很不可置信对吧。”
“比起这个,月月你还是别要晏序了,他不是能当好丈夫的人。”
其实夏诩更想说的是让她别在晏序面前嚣张了,对方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再多几次的话,他怕自己也保不住她。
“我就要最好的,还喜欢抢舒渺的。”
夏姝月放下筷子就站起走向那边,去给他们找不痛快。
“晏序,又在给女人当狗了?”
她不客气地双臂交叉,出言挑衅,让晏序脸上的笑稍稍落下。
南浔慢吞吞瞧过去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继续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