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拿到玉芝草当然好,但是皇帝还是想提醒纪嘉慕他不会因为这个就答应他和祝长安的婚事。
“我只有一个条件!”既然已经被人家拒绝了,纪嘉慕也就不再叫皇帝“泰山大人”,但仍旧是没有完全死心:“您的女儿究竟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还希望这件事能交给她自己决定。”
“如果她明明白白地拒绝了我,我也不是那般没脸没皮的人,自然不会再纠缠!至于那些玉芝草,就当是在下今天在街上把她气晕了的赔礼!”
纪嘉慕当然知道山临城的婚嫁习俗同外面有些不同,也理解祝长安他们是外地人,不愿意像山临城一样嫁好几个夫君。
但是昨夜池中初相见,纪嘉慕是真真动了心,不然当时在场的就他们两个人,若是纪嘉慕不说,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他们在池中相遇的事?
祝长安是纪嘉慕见过最好看的人,他一时乱了心神,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要她负责的胡话,其实只是为了能够留住她。
“这……”皇帝有些犹豫,只能问袁子望这个祝长安的正牌夫婿:“玉山,你怎么说?”
袁子望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纪嘉慕,好一会才轻轻点了点头:“可以,让长安来决定就行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也别跪着了。”皇帝手一挥,算是应承下了这件事。
纪嘉慕顿时“雨过天晴”,刚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看上去十分欢快:“我现在就去把玉芝草拿上来!”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在纪嘉慕身后也出了房间。
袁子望则是安静地跟在皇帝后面。
纪嘉慕许是在家里十分得宠,整个人行事十分活泼洒脱,丝毫不顾及形象。只见他三步并作一步地下了楼梯,还不忘一边走一边回头朝着皇帝和袁子望喊:“我这次可是把家里的玉芝草都搬来了,整整装了一个大麻袋呢!绝对够用了!”
没想到刚说完就被一个中年女子挡住了去路。
纪嘉慕正回头跟皇帝和袁子望说话,并没怎么看路,所以直直地就撞到了那个中年女子身上,脚下一个没站稳,“哐当”就摔在了地上。
“哎哟!谁啊没事挡在路中间!”纪嘉慕一边揉着摔倒时被扭到的手腕,一边抬头向那人看去。
纪嘉慕先是看到一双镶了南海大珍珠的精致绣花棉靴,视线缓缓上移,又是雪白兔绒镶边的锦绣斗篷,这料子他也认得,是今年的蜀锦,听母亲说可贵了,就算是她今年也只得了一匹。
看到这斗篷的时候纪嘉慕的心已经悬起来了,待他再往上看,看清那女子的脸时,他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只能愣在当场,有些畏缩地叫了一声:“娘……”
纪嘉慕带来的小侍从手里还拎着装满了玉芝草的麻袋,正站在那女子身后两步的地方瑟瑟发抖。
“呵。”纪嘉慕的娘低头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儿子,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把家里的玉芝草偷了个干净,我还寻思你是要做多大一笔生意,原来是跑这热脸贴人冷屁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