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安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不过既然袁子望的解释有理有据,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
道别完之后袁子望和蒋大人就各乘一骑,带着几个侍卫离开了队伍,往涂州去了。
檀舒回到马车上的时候,祝长安正拿着袁子望送她的那块玉玦,轻轻把玩着。
“回来了?”祝长安指了指火炉:“总觉得这火炉烧得不够旺,要不咱们再去要点炭火加进去吧。”
檀舒看了一眼那烧得正旺的火炉没理会,而是对着祝长安说:“县主,皇后让您过去。”
“皇后?”祝长安有点摸不着头脑:“外面还下着大雪,皇后让我过去?”
檀舒点了点头:“皇后身边的卢琼姑姑亲自过来传的话。”
“既是卢琼姑姑过来请的,那想必皇后定是有十分着急的事找我,走吧。”祝长安起身带上了厚厚的貂皮帽子,又把身上的狐裘紧了紧,才撑着伞带着檀舒去了皇后的马车。
皇后的马车同祝长安的马车没有什么分别,同样也有一个小火炉,只是皇后身子比祝长安好些,所以没有裹大裘。
出门在外,许多礼数都省略掉了,所以祝长安上车后只行了个屈膝礼就窜到皇后身边坐下,从狐裘里伸出双手在火炉上烤着。
“姑姑叫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祝长安的手被烤得暖暖的,声音也软软的。
皇后帮祝长安取下了头上的貂皮帽子,问她:“涂州的事,你可知道了?”
“袁子望同我说了。”祝长安把烤热的双手捂在脸上,顿时觉得全身都舒服了:“说是他要去抓贪墨官员,急得很,走的时候连帽子都差点忘了戴。”
皇后表情有些复杂:“那你可知道涂州的消息是谁差人送过来的?”
这祝长安还真不知道:“不是涂州的官员吗?”
“如果是的话我就不会叫你过来了!”皇后摇摇头,轻叹道:“是宁信。”
祝长安一愣,这才转头看向皇后:“宁信怎么会在涂州?”
“宁信辞官后就带着谢怀雁游山玩水,涂州虽然穷,但是山川景象巧夺天工,想来是在那边游玩时遇上了地龙翻身。”皇后猛地拍了下桌子:“陛下的意思是让蒋大人去就行了,可袁子望突然站出来说他也要去,说是为了防止官员贪墨。可这次涂州地动,太子那边本就派了监察的官员去,哪里用得着他?”
“姑姑的意思是,袁子望是为了谢怀雁去的?”祝长安把目光重新投向火炉,搓了搓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长安虽没说,但皇后觉得祝长安心里肯定是不好受,只能劝慰道:“唉,倒也未必,或许是我多虑了……”
“宁将军和宁夫人同袁子望一向交好,袁子望担心也是应该的,我倒是没想那些别的。”祝长安冲着皇后笑了笑,看上去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姑姑,我马车里还暖着汤呢,再不喝就凉了!”
祝长安一回到自己的马车坐下,抄起小几上的一个茶杯就用力砸在了地上,茶杯被砸了个粉碎,碎片散落得马车里到处都是。檀舒从没见祝长安发过这么大脾气,也不敢劝,只能待在一边沉默着。
“真是个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东西,就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舔狗,也不看人家要不要他!”祝长安冷笑一声:“这门亲事,果然还是结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