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人撬开的窗口,路子野马上朝屋子旁边的窗户跑去。白思泊也赶紧跟了上来。被撬开的防盗窗口只是被白思泊撬开了一跟钢管,旁边的两根明显被往两边压弯,周围有小红砖被压制的痕迹,路子野扯了扯钢制的小管子,有些怀疑自己进不进得去,望了眼白思泊,感觉毕竟他是从这里逃出来的,应该比较好进。
“喂,你先进去,快点儿。”
也没有说什么,赶紧脱下身上的包递给路子野,伸进了脑袋之后,缩了缩身子,虽然有些挤,但还算是灵活地钻了进来。路子野将包扔了进去,便开始也伸进头,虽然人也瘦,但硬是有些卡,高大的人就是这点儿不好,肩膀卡着活像一头要钻出洞口的笨熊。这么点儿个小洞,进白思泊这个小身板儿都有点儿勉强,更别提路子野这个已经长成了的大高个儿了。衣服都快要挤破了,路子野的后背有点儿晒成小麦色的皮肤都已经开始翻红。但还是使劲儿往里挤,“快来帮我一把呀。”
“啊!”路子野话音刚落,女人的一声惨叫从小楼的二楼传来。两个人都是相视一愣,白思泊刚背上包,赶忙上去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路子野往里扯。疼得路子野脸瘪得涨红,下唇都要出了牙印才渐渐挤了进来。一进来还顾不上歇会儿,路子野便一只手揉着背风风火火地往楼上跑去,白思泊也赶紧跟了上去。
随着逐渐地接近,抽打声渐渐变得清晰狠厉。两个人猛地冲进了主卧,正好看见老宋拿着酒瓶,凶神恶煞的眼睛与早晨路子野看见的那个男人判若两人。酒瓶的上头已经破碎了,露出锋利的尖头。地上躺着的女人身上已经看不出一块儿好地方,到处青紫一片,眼角躺着红黑红黑的血液,小溪一般往地上流淌。旁边都是一地的玻璃碎渣,硌着女人的胳膊和脸上,伤口触目惊心,女人已经气若游丝,嘴角在不停地渗着血丝。仿佛下一秒便会死去,微微眯着肿得青红的眼睛,无助地望着突然到来的两个人。
路子野眼见着早上还好好的女人被打成了这样,气就不打一出来。最恨这种打女人的男人了,更何况还他妈快打死了。正要叫住手,却看见了老宋望着自己在笑,满脸的汗水与一点点血星子让路子野感觉到从心底里的瘆人。敛容屏气,盯着老宋,掏出了身上的手机,递给白思泊,“叫救护车。”
白思泊立马接过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对面的老宋轻笑出声,“叫什么救护车啊,放心,我连警车都已经叫了。”说完,悠闲地将手里的玻璃碎片扔到了女人旁边,吓得虚弱的女人一个哆嗦,拿出一旁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身上和手上的血渍,“本来我还想着怎么来说这是你们杀的,现在这不正好嘛,你们回来了,还真是关心我老宋啊,是不是小伙子?”话音未落,突然猛地一脚踢向了女人的头,突如其来的暴击让人猝不及防,女人顿时没了动静。
“你他妈干什么?”身为一个警察,却眼睁睁地看到这种事,路子野简直愤怒到了极点,连忙上前,使出一个回旋踢,三下五除放倒了有点儿笨重的男人。一旁的白思泊也赶过去查看女人的情况,虽然昏了过去,但还是有些微弱的气息的。
显然没有料到这小子还会点儿格斗功夫,男人吃痛倒了下来,一瞬间的惊愕后倒也不恼,躺在地上叫道,“两个杀人犯,闯到我家,杀了我的情人,还打了我,多好的替罪羔羊啊。呵呵。”
没想到这人早就打了这如意算盘,杀了女人,嫁祸给他们,既摆脱了个情债,又落得一身清多好的事儿啊。气愤的路子野忍不住又用力地补了两脚,“嫁祸给我们,你就不怕老子现在就杀了你吗?”
“呸!”男人吐了口嘴里的血腥唾沫,依旧贱贱地笑道,“你们要是现在不跑,可能已经跑不掉了。”
“路子野,我好像听到了警车的响声。”白思泊一直在旁边捂着女人头上正在淌血的大伤口。血从白思泊修长地指缝间不断地往外流。怎么也止不住。正想着救护车再不来就来不及了,却突然感觉隐约听到了警笛声。
“我们得赶紧走了,警察来了,应该会处理的。救护车也应该会很快赶到的。”看到路子野不为所动,也有些发慌了。
“他要栽赃我们!”路子野也是急了。狠狠地朝男人又踢了好几下。都感觉不解气,不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便宜了他。
白思泊也是无奈,拉住了他,“赶紧走吧,不管栽不赃栽赃,现在警察看见我们,就是会抓我们!”
心中还有气无处发泄,但也听见了警笛声渐渐有点儿清晰了,瞪了眼在地上被自己揍得一脸痛苦的老宋,不甘心地说,“走吧。”
一出房门路子野想起了刚才爬窗户还有些火辣辣的后背,感觉那样会很耗时间,便决定从小阳台上跳下去,小二楼并不怎么高,路子野熟练地着地动作很是漂亮。一下楼马上开了摩托,这才发现,白思泊跟着他后面摔了个狗吃屎,本来想笑他不会走下楼的吗,但听到了来越大的警笛声便硬生生地忍住了,载着白思泊从另一边一溜烟儿地跑了,身后的警笛声逐渐清晰又逐渐消失。
走远了的路子野在夜色中缓缓歇了口气,放慢了车速,已经累到精疲力尽了,满身的臭汗,平静下来才发现已经晚上了,自己连个中饭都还没吃到,但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那女人能不能救活,希望不要有事,不然我们就白来一趟了。”
“我觉得活下来的几率不大。看她的造化了吧,毕竟一直跟着这个男的也是她自己的选择”白思泊的语气有些失落。
“死人渣,我靠,他妈要是那女人死了,我难道又要背一条人命啊。就算没死也会来一个杀人未遂。老子一个杀人逃犯怎么活得比一个真的杀人犯差这么多。”
“毕竟你真的没有杀过人,你别担心,那个男人坐牢是逃不了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白思泊自信地勾起了唇角,“你知道为什么怪人一般死于话多吗?你们说话的时候,我用你的手机录了音。匿名发给警局就好了。不过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了。”
倒吸一口气,被白思泊这一机智的行为所折服,“我去,你这么神的吗?你怎么知道他要诬陷我们?”
“听你之前对他的描述,还有他准备杀人灭口时看到我们两个来并没有慌反而望着我们笑我就觉得他应该是想着我们是逃犯,逃犯杀人很正常。”
“厉害了。”路子野满脸佩服地点点头,“你看,谁说你比不上撬窗那大叔啊,那大叔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而你这就不同了,虽然也是些偷鸡摸狗的…”
“行了,你别想着怎么说了,反正都是我,骂的也是我。”
路子野不屑地道,“不对,你们两个在我这儿不是一个人。不行我要把你们区分区分。”思忖着该怎么区分好,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小子的名字的时候看成了什么吗?”
“什么?”
“呵呵。”还没说出话来,路子野自己先笑了起来,“我看成了白思白,我还在想这啥怪名字,白白,拜拜,哈哈。”
感觉笑点有点儿尬,白思泊回了句,“所以呢?”
“所以我就叫你白白好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