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那个年代,列车上查票之严、之勤的重要原因。
当然,也几乎买不到坐票。不过只要胆大皮厚,经过一个大站之后,抢到座位的可能性也不小。
另外,车上买票还有个优势,在始发站买到卧铺票的几率非常大。
要知道,这个年代,普通人想在购票窗口买到卧铺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前世仗着一张帅脸,短途车陈石仔从不在车站买票,看见女列车员的车厢就上,厚着脸皮就往列车员值班室钻。
聊聊天,唱唱歌,一次都没被拒绝过。
91年的群众还很朴实,上车后就看见,那个挂着车长席吊牌的小包厢还没人敢进,再过几年就不行了,开车以后要车长带着乘警撵才肯走。
陈石仔毫不客气,拉开不到一米高的小门坐了进去。
列车哐呤哐嘡开出去大约半个小时,两位制服女士朝车长席走来,其中一个右臂上绣着着列车长三个字。
“哟,您怎么坐这儿啦?”
“对不起,对不起,我等着补票呢,姐!”
国内车组有个奇观,女性列车长相当多,三十多岁,而且多是身材长相不错的飒姐。
这位也是,一口京腔说的倍儿温柔。
“哦,赶紧出来吧,到哪儿?”
“姐,我到终点,有卧铺吗?”
“今天可不巧,机动票都出去了,要不这样?你先补张到长沙的无座,长沙有下去的卧票,到时候你再来补,我给你留着。”
这时列车上都会留几个机动卧铺席位,为了照顾某些临急出差的企事业单位领导。
所以非热点目的地的卧铺票好买,可首都是热点中的热点,没票实属正常。
而这些门道,都是之前跟列车员姐姐们聊出来的。
“行,听姐安排。”
见陈石仔爽快,车长也不多话,掏出家伙就开始干活。
和前世啥也不要,身份证一刷就上车不同,这时候车上补票比车站买票还麻烦。
长条的四指宽的主票,边上还要用剪刀裁剪,搞的像梯田似的,主票外还有两三张附票。
附票有需要剪刀裁剪的,也有用尺子比着撕的。
除了裁剪票据,每张票上还要用手写字,哪里到哪里,哪次列车?等等信息全是手写,票据印刷着固定的格式,出票跟做填空题似的。
最后这几张票还得用胶水粘到一起。
车长做完这些,差不多用了两三分钟。
“看你小伙子懂事嘴甜,姐就给安排一下。”
91年几乎没人敢逃长途车票,始发站上车也几乎都买了票,列车上的售票收入主要靠行车期间的短途旅客。
飒姐车长在席位里张望了一下,见没有来补票的旅客。
“走,姐安排你去餐车凑合一晚,明早就有铺位了。”
九十年代初的人心还很质朴,或者说多数人还是质朴的,虽然陈石仔自己有手段解决晚上睡觉的问题,但被飒姐如此对待,还是有点感动。
“谢谢姐,要不我先把票钱给您,请一定给我留着位置?”
“瞧你说的,就算你不来,我还怕票卖不出去?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