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整晚的何充,第二日起床精神大好。
毕竟是常年练武锻体的根基,再加之偶尔接触些个灵药、灵宝,恢复得也自然飞快。
这不,起床之后不仅没有筋骨疼痛,反而异常舒坦,关节肌肉像是享受了一次按摩,愈发强健有力。
何充心情大悦,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随后整日都投入《鬼爪功》的修行。
最后一滴液体被消耗,炎炎夏日,屋内练功的何充却十分不是滋味。
这种功法一个人练有啥意思?
这得实操才行。
“今晚就出去偷上一票,弄些灵材过来,再换些个神秘液滴。”
何充打定主意,晚上要出去实操。
他自然不可能选在学宫内动手,若是首次犯案地点为鼎器学宫,到时候调查起来,自然最先怀疑学宫内的学员。
何充带着身上所剩一点边角料生铁就进了锻造室。
他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琢磨出了一根银花箭。
银花箭乃大陆上常见的一种暗器,约有正常箭矢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长度,短小锋利,以其强大的穿透能力闻名遐迩。
何充只学过粗糙工夫,打个刀剑锄头这种大物件还好说;像暗器这种精细活做起来可一点也不轻松。
短短一支箭,耗了他两个多时辰。
“果然,还是精细活更难!”
未接触过暗器的何充,费尽才智,也只造了个形似的小箭。
怕是还不顶真正银花箭一半实用。
但是无妨,自用而已,看着漂亮就行。
何充抹了把双颊的汗,手中一支银花箭已经成型,银白的箭身寒光闪闪。
为表庄重,箭身还被纹上云纹。
回到住处的何充,往箭羽上扣了个小环。
小环另一头挂着一张四方纸片,纸片上有枯墨绘制的粗糙人影,正是他今晚的装束。
第一次出手,怎么说也得师出有名。
............
戌时,夜幕初至。
何充从橱柜中翻出一顶蓑笠,此物寻常,普通人家皆有。
又将平日盖在杂物上防尘的那块大黑布,裁剪下一半,恰好可做披风。
而黑色衣物,他只有一件;那是去年入学,原身拿着省吃俭用的一钱银子,买了身颇显贵气的黑袍云衫,体面地参加了开学大典。
何充抖了抖许久未穿的云衫,正好拿来做夜行衣。
不过既然要捏造一个形象,何充思索再三,决定又装了许多棉花。
塞在肚腩处,装一个胖子。
这也是为了进一步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过若是这般,还需要一个束腰,紧紧勒住腰肢,不能让棉花乱飞。
何充哂笑,自己今晚要做一个灵活的胖子。
嘿!想想还有些好玩。
他并未着急变换着装,而是将东西全都打包,悄无声息翻了墙,避开所有目光出了学宫。
到了城内,街上偶尔几人瞥见,也只当他是无家可归的游子。
高蒙并不盛行夜生活,虽然此处并不宵禁,但每至天黑,民户皆早早回了家,安歇下来、闭户不出。
众人观念中,晚上还活动在外的,不是妖魔鬼怪、就是亡命之徒。
事实上也差不多。
亥时、繁星闪烁。
眼观时辰已至,何充也不拖沓,来到外城太清观。
推门而入,入目满院荒草、约至膝盖;一条青石小路延伸向大殿,月光如洗,为何充铺路。
素闻太清观破败已久,何充也是第一次来。此处倒是十分契合他。
行至大殿,满地洒满稻草,稻草光滑平实,想必此处也没少有流寇盗匪光顾。
何充退出,选了间偏殿,换好衣衫。
蓑笠斜扣,系上面纱,妥妥的毛贼形象。
而腹部由于填充了棉花,明显鼓胀,好似怀胎夫人,略显臃肿。
何充将棉花向上捋了捋,嘿嘿一笑,又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