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背宽半寸,刃薄如蝉翼,头方直不圆,柄甚长。
一刀划过,携带凌冽风力,杀气肆虐,迅雷不及掩耳就直插地绒滚过地面。
一时间崩起万般泥尘草根,钻了个硕大洞窟。
张千源惊得立在原地,浑身如寒冰封体,移动不得。
那刀上裹挟的血气杀意,乃他生平仅见。
屋后,走出一头戴乌纱、身披红鲤服的捕快。那人浓眉怒目,手一伸,刀便回了手中。
老妪又叹一口气,“你就不能安静捉个妖,少整点动静吗?”
杜捕头歉意一笑:“我若是有那个实力,就不会让他滚下来了!”
“随你,把事情整完就行!”老妪摆摆手,将地绒交给他,兀自回了屋内。
杜知龄目光扫过一圈,定格在何充身上。
“是你!”他本想再问一句,却突地噎住,把话咽了回去。
这道士怎穿了身云衫?又怎么和这些个人混在一起?和尚呢?
一时间杜捕头心中滚过万千疑问,但他还是选择闭口不言。他只是示意了一下地绒,淡淡道:“助我!”
何充微笑不语,嘴角抽动。
两个身份撞一起了!
好在杜知龄这厮还算聪明,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事后找个理由搪塞也便过去了。
他回转过身,心中难安,这地绒可是二阶的!恐怕非他所能猎杀。
“在下就替捕头辅助一二,怕是难以帮上太多忙。”
杜捕头点头,“你若不便出手,帮我拦住他便是,莫让其跑了!我怕是有一番苦战。”
此刻已经日薄西山,星辰初现。何充奔着那地绒对侧,将出山的路拦住。
郑玉为难道:“这有什么情况,怎么捕头也在这?”
“这我怎知?”张千源摇头。
“那,我们还动手吗?”陈悦林问道。
张千源一盘算,这若是动手了,事后恐怕难以从捕头手中拿到好处,但这不等于没价值...
“既然何充都动手了,我们助其一臂之力想必也是雪中送炭。好处是拿不到了,就当卖个人情,若是日后杜捕头能够帮扶我们一二,也便回本了!”
郑玉与陈悦林点头,认可了张千源的话。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吧!”郑玉拔刀,欺身向前。
张千源冲一旁的王炳阳与王福兴喊道:“你二人后退,莫要被波及!”
“前辈,我们来助战!”郑玉大喊一声,双脚却立在原地。那捕头刀势凶猛,气息凌冽,一时让他不知如何插身。
一招罢,杜知龄才回过身,扫了眼三人:“好!那便感谢三位小友了!”
张千源拱手道,“前辈客气了,能助一臂之力,乃我三人之幸。”
“嗯,那便与我同来。”杜知龄说罢,再次挥刀,“西风刀,斩西风!”
张千源佩服捕头刀法如此精妙。虽然杜知龄与他们一般,都是二阶,但杜知龄浸淫二阶多年,已经到了后期,灵力浑厚,自非三个小娃娃可比。
三人也迅速出手,前去掠阵。
“流云刀法!”郑玉出手便是最强武学。
流云刀,乃藏经阁内最强的刀法之一,他苦练三年,才有小成境界。刀法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同阶内鲜有匹敌。
“师妹,我去助阵,你自己找机会。”张千源交代了句,眼睛瞥向陈悦林腰间。
陈悦林腰上可不止睡眠粉,麻痹的,减益的皆有;若是能趁机得手,战斗将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