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地绒勉强撑起手指,指了个方向。
何充心中微惊,忙问道:“那是你来时方向?”
“嘤~”
小地绒已无力说话,轻轻发出一声嘤鸣。
“好!好!你可是帮了大忙了,出去之后,我肯定给你卖个好价钱。”
那小地绒在何充怀中入睡,也不知其是病了还是怎的,状态极不稳定。
何充寻思着,必须快速找到出路,将其救治,否则死了就卖不出去了!
顺着地绒所指方向,一路顺着幽光照明,沿着石壁走过长长一段路。
地面泥泞不堪,何充脚底踩了不少淤泥;不过可以感受出,此地存在向上坡度,想必这一路已经上升了许多。过了许久,约莫近两个时辰,终于走到了死角处。
不仅右侧手边有石壁,前面也同样被石壁阻隔。两角交汇处,除了荧蓝色苔藓状植物,未发现任何物体,更别提出路。
“阿嚏!”
何充似吸入粉状物,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倒吸一口气时,还把面巾上泥巴吸进了鼻孔。
“呼!”
“呼!”
深吸两口气,才稳住鼻腔。
“好似...孢子!”
何充寻思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这苔藓不知何物,竟还散布孢子。尚且不知其安全与否,还是小心为妙!
难不成,何充看向怀中小地绒,心中一凛。
自己若是吸多了孢子,怕是也如这地绒一般。
想到此处,他又从衣角撕下一片布条,用其盖住小地绒,以防其症状恶化,死在半路。
“此地未见出路,甚为怪异,莫非还要往左拐?”
何充四下打量,又瞧瞧怀中小东西。才发觉,出路未必明显可见。
小地绒可进入的空间,无需太大,甚至成人手掌一扎宽即可。
有了这个思路,何充在墙角下翻找起来。
那苔藓软嫩湿滑,靠的如此近,不免又打了几个喷嚏。直到在两壁交界的墙角处,找到一小洞,小洞外透着橙黄亮光,何充心中一喜,暗道找着了出处。
只是这小洞甚为狭窄,沿着地面,高不过二十厘米,宽度约在三十;大一点的狗都钻不过去,也就没壳的小地绒爬着顺畅。
他俯下身,试图张望。好在洞口那边敞亮,想必不会一直狭窄,越过此处,前方便是坦途。
何充将小地绒先行送过洞口,自己俯身匍匐,贴于地面;两臂支撑,先行将头颅和双肩滑过洞口。
只要肩膀能过,便成了大半。
何充缓缓蠕动,过了十几息时间,才将腿从洞口拔出。看着蹭破皮的胳膊,他长舒一口气,能出来已算是万幸。
皮外伤都是小事。
出了小洞,地面便不再水汽充盈,踩在干燥坚实的泥土上,何充从未有这般兴奋踏实之感。
一双鞋永久的留在了地下,他现在周身全是泥浆、不过无碍,何充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在那种极易迷路的鬼地方,能出来便烧了高香。
前方传来亮光,虽然微弱,但好在是一点希冀。
复行少许,何充望见前方石碓挡住了路。而碎石缝隙间,传来明晃晃光芒。
他眯着眼,用胳膊挡了一下,细细看去,缓步靠近。
透过石缝,何充瞧见一片大型空地,多有地绒聚集其中,约莫十多只。
且就其体型来看,全部达到二阶。
其中一只尤为高大,其体型约么略微高过何充身形。他心中微动,这只莫非便是杜捕头寻找的三阶地绒。
那三阶地绒挪动短脚,向前移动两步,对着何充视线的死角处,缓缓道:“你们这群人,不安好心。费尽心力寻路到此,想必也劫掠了不少我族人。我那幼儿,想必就是你们所劫持。交出它,否则你们都要死!”
地绒口吐人言了?
何充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换个石缝,继续观察。
先前死角处的视线,此刻豁然开朗,那方空间一侧捆绑着数人,恰是杜捕头与张千源一行人。
杜捕头怒目圆瞪,王福兴那厮脸面涨的通红,面对十几只地绒,几人各有各的神态。
何充瞧见这场景,猛地从石头缝前撤步。
这几个家伙怎么搞的,这就被抓了?这下凶多吉少啊!
何充实力不济,想救也有心无力。况且,现在何充也进退两难,前是三阶地绒,后是地下迷宫,他的处境也未比杜捕头好到哪里去。
“嘤~”
怀中小地绒浅唤一声,何充连忙捂住其口:“小祖宗,你可安静点!”
“谁在那里?”地绒立马察觉到石头后传来的细微声响。
它示意后方地绒,准备动手。
三只二阶地绒一滚身,将垒砌的石块撞了个粉碎。何充在石块之后,强行以灵力护体,但还是被碎石扎了个遍体鳞伤,鲜血混着泥巴,不怎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