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刘府,该当是要去刘府对峙了。
卓北望挠了挠鼻子,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去刘府凑热闹了。
眼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他便欲接着睡一觉。
便在此时,大门前又出现一人。
那人是个中年男子,瞎了左眼,左手撑一只油纸伞,右手拿一杆黄澄澄的拐杖,服饰甚是落拓。
卓北望没见过这独眼男子,可只看服饰与那黄澄澄的拐杖,霎时便想起了那晚在长沙遇见的独目女子。
卓北望当即起身,抄起身旁长剑,背上皮囊,几步来到大门前往外张望。
便见恒山派与华山派一行人径直进了刘府,那独目男子却是隐身在巷口注视着这一切。
良久,独目男子转过身,往卓北望这边行来,想来是要原路返回了。
卓北望回屋拿了油纸伞,再返回大门处时,正好瞧见独目男子自门口经过。
“朋友,劳驾问一下,这附近可有饭店?”
卓北望故意压低了嗓音,让声音显得粗豪一些。
独目男子扭头看着他,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宅子。
卓北望忙笑着解释道:“我昨日才来衡山城探亲,今日一早二叔出去了,至今未归。现下肚饿,想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独目男子摇摇头,道:“我也才来衡山城,抱歉。”
说着,他撑着油纸伞径直离开。
卓北望却已自声音中认出,此人正是那日长沙所遇,与独目女子说话之人。
现下看来,此人当是在跟踪那些华山弟子,想通过他们找到岳不群。
也幸亏他跟踪这些华山弟子,不然想要找到他们,还真有些困难。
这二人武功不弱,将他们葬了,想必好处不小。
卓北望眼神一寒,撑开油纸伞,远远地跟了上去。
衡山城中,人当真不少。
即便下着雨,街上依旧有或撑着伞或戴着斗笠的行人,只是脚步略有些匆忙。
卓北望远远地吊在独目男子身后,倒也并未引起警觉。
转过了数条街道,就见那独目男子转入了一条小巷。
卓北望眉头微蹙。
这小巷满是泥泞,连青砖都不曾铺设,一看便知不会有客栈的存在。
他不禁有些怀疑是否被其察觉到了,故意引自己进小巷实施突袭。
在巷口等了良久,他才缓缓探出头,就见这小巷甚是幽深,尽头是个死胡同,巷中空无一人。
“看不出来,这对狗男女在衡山城竟还有房产。”
卓北望喃喃着,右手按在剑柄上,缓步进入小巷。
巷中脚印甚多,原本不易寻找。
可那独目男子腿脚并无毛病,却非得拿一根拐杖。
卓北望跟着拐杖拄地形成的圆形泥印一路来到一家民房门前。
这民房看来不过只有三间,院墙也已破损,院门有些腐烂,仿似稍一用力便要散架一般。
卓北望自门缝中往里看,便见里面屋门紧闭,院中地上同样有拐杖造成的痕迹。
显然,方才那独目男子就是进了这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