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甘宁指挥十三梢炮猛轰南门城墙,徐晃、太史慈也分别在东门和西门展开激烈攻势。北门背嵬军这边,陆抗向丁奉提出围三阙一的计策,暂时按兵不动。城中守军在蜀军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西门的夏侯玄竟临阵脱逃,仅带领着数百亲卫逃回了府衙,南门的凌统也面临着巨大压力。各方局势紧张,大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话说就在夏侯尚父子于府衙大堂内神情凝重地商讨应对之策时,寿春城南门处的局势陡然恶化。在甘宁指挥的十三梢炮一轮又一轮的猛轰之下,那几处本就摇摇欲坠的城墙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声,数段城墙轰然倒塌。烟尘滚滚中,城墙后的景象暴露无遗。
甘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果断,他振臂高呼:“弟兄们,随我杀进去!”言罢,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如潮水般从城墙缺口处汹涌杀入。
镇守南门的凌统,望着那崩塌的城墙和如狼似虎般冲进来的蜀军,心中明白大势已去。他当机立断,不再做无谓的死守,大声下令:“弟兄们,随我撤往内城!”说罢,带领麾下士卒迅速转身,朝着内城府衙方向一路狂奔。
副将孙起见状,深知此时情况危急,为了掩护凌统安全撤退,他咬了咬牙,领着麾下数百士卒毅然转身,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拦住了甘宁大军的去路。“弟兄们,咱们拼死也要拖住敌军,给将军争取撤退的时间!”孙起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士卒们齐声应和,随即与甘宁的大军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而在寿春城西面,太史慈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成功杀退了城门处负隅顽抗的守军。他在打开城门后,高声呼喊道:“冲啊,进城!”城外大军闻声,如猛虎下山般,浩浩荡荡地涌入寿春城内。
凌统一路领军狂奔,终于来到了府衙之外。他本欲进府请示夏侯尚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却意外得知夏侯玄早已先行逃回府衙。刹那间,凌统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他怒目圆睁,二话不说,直接大步闯入了府衙大堂之内。
一进大堂,凌统便径直走到夏侯玄面前,伸出手指,毫不客气地指着夏侯玄的鼻子,怒声骂道:“夏侯玄!你身为守城将领,竟擅自抛下士卒,独自逃回!如今西门失守,敌军已然入城,你可知你这临阵脱逃之举,让多少弟兄白白送命?又将寿春城置于何地?”凌统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愤怒与鄙夷。
夏侯玄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之色。他不甘示弱地抬起头,直视着凌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声道:“凌公绩,汝少在这装腔作势地指责于我!汝又好到哪去?如今不也擅离职守,灰溜溜地返回了府衙?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莫不是南门在你的镇守下被敌军攻破了吧,这难道不是你的失职?”
凌统听闻夏侯玄这番强词夺理的话,怒火更盛,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砸在夏侯玄那张脸上。“我是在城墙被轰塌,敌军破城而入,实在无力回天的情况下,才选择了撤退!而你呢?你是在敌军尚未攻破城墙时,就吓得屁滚尿流,抛下麾下将士独自逃命!你这懦夫行径,简直令人不齿!”凌统怒声吼道,声音在大堂内回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牛,针尖对麦芒,争执不休。整个大堂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夏侯尚重重地咳嗽一声,这声咳嗽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大堂内的嘈杂。夏侯尚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威严,他缓缓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够了!都给我住口!如今敌军已然入城,寿春危在旦夕,尔等还有心思在这争吵?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商量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保住寿春!”
夏侯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凌统和夏侯玄闻言,都愣了一下,随即都闭上了嘴,各自转过头去,脸上虽还有愤愤不平之色,但也不敢再继续争吵。
夏侯尚见二人在自己的呵斥下终于偃旗息鼓,不再争吵,紧绷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许。他深吸一口气,将之前对夏侯玄阐述过的打算,向凌统娓娓道来。
夏侯玄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仍旧有些不死心,他紧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再次提议道:“父亲,孩儿还是觉得应该碰碰运气,尝试从北门突围。说不定下蔡的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只要咱们能从北门冲出去,与援军里应外合,就能打破蜀军的包围,顺利杀出重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这次,凌统罕见地没有与夏侯玄再次针锋相对。他紧锁眉头,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伯仁将军,如今蜀军已杀入寿春城内,在蜀军的猛烈攻势下,内城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您方才所言重新组织城中的兵力,加强防守,等待时机的计策,此刻已经为时已晚。我等与其在此坐以待毙,还不如搏一把,如同夏侯玄所言那般,尝试着从北门突围。说不定运气好,还真能与下蔡的援军两相夹击北门外的蜀军,顺利杀出重围。”凌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