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臣子又道:“皇上不可偏听一面之词!”
“贵妃省亲当日即回了宫,张氏昨日悬梁自尽,与贵妃何干?”萧夺一人舌战群儒,都差点被怼急了眼了,“徐爱卿,”
他面色阴沉地看向徐昌泰,语气越发冷厉起来:“朕且问你,张氏因何悬梁自尽?!”
徐昌泰额头豆大的汗滴落下来,持笏扑通跪地:“回皇上,内、内子……”
一时间,大殿忽地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徐昌泰只觉得背上似压有千斤大石,连头也不敢抬!
他战战兢兢道:“自犬子逝世,内子便精神恍惚,得了心病!那日突然犯病,误入了三皇子所在内室,差点失手伤了三殿下……”
“……”
“将内子关到柴房,是臣的主意!是怕她不清醒,误伤了他人!”
“……”
“当日贵妃已经原谅内子之过,只是内子醒来之后,后怕不已,才一时寻了短见!此事,与贵妃娘娘无关,望皇上明察!”
这些,都是当日徐玉宁与他共同对好的口径,也是保全徐府和忠远侯府最好的办法!
“你!”
听到徐昌泰的话,那些弹劾贵妃的官员,脸色当即涨成了猪肝色!
萧夺手指微微收紧,扶着龙椅扶手冷声道:“众位爱卿,可都听明白了?!”
“皇上,”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罗靖成,突然持笏施施然出列,“徐大人乃贵妃父亲,他的话,岂可信之?!”
他此话意有所指,是说皇上和徐大人偏心偏听偏信,试图包庇贵妃杀人之过!
萧夺面色一时铁青。
就在君臣对峙僵持之际,堂上忽有一个清朗之声响起:“皇上!”
沈持珏突然持笏出列,朗声道:“此事,事关张氏性命,事关贵妃娘娘声誉,岂能口舌断案?臣以为,此案当交由大理寺,来龙去脉,应及时查清,以正视听!”
宋子崖赶紧出列,大声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仪!”
罗靖成站在最前面,听到后面突然响起的声音,那双虎目忽地一眯。
他微微侧身,抬头朝后面扫去,却见是沈持珏,这样一个如同蚂蚁般不起眼的小翰林!
他面色骤然一沉!
今日一战,与郭党无关,郭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罗党本已十拿九稳,没想到敢插手此事的,竟是一个小翰林!
虽然附议的,不过是几个人,但是却足以引起皇上的重视。
萧夺手搭在龙椅扶手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敲了敲龙椅上的盘着的龙头,看着沈持珏,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就依、沈爱卿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