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关心政事,而是混迹于官场之上,不作为,不担当,他也不捞钱,也不暴政,与他无关的他从来不管,只要闲暇下来,他就抚弄山水,花草,鱼虫。
就这样混了二十年,他混成了整个西河郡的太守。
“喂,吃饭!”牢狱的狱卒冷冷的喊了一声,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此时的饭菜冰凉冰凉的,泛着一股馊味,“这是让人吃的吗?”刘明山瞥了一眼狱卒,脸上一脸的不满。
狱卒知道他已经不可能东山再起,一点也不跟他客气,讥笑着说道:“刘大人,您当大人的时候不是老跟我们说,让把牢中的饭菜做的差一点吗?我们这是按您的吩咐办的啊!”
“你!你!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海底被虾戏!哎……”刘明山摇了摇头,无奈的很,此时他的肚子里已咕咕叫了起来,管它呢,他可不想让自己饿肚子。
他想了想,端起面前的铁皮大碗狼吞虎咽的“享受”起来。
吃完了这顿饭,他此时心中冷的就像一滩死水,如今,还有谁能靠的住呢,秦非?从他当上了贵元县令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兄弟,二十年了,除了例行公事,他们何曾单独见过;段相?呵呵,怎么会想到他,这就是一个小人,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也许,整个西河郡内,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他了!
公孙悠明。
这个二十岁的年轻娃娃竟是他救命的唯一稻草,真是有点可笑,当初若是他在名剑冢内被机关弄死了,也许刘明山的人生也就再也没有希望了,然而造化弄人啊!
“公孙悠明,是个好苗子!”
刘明山想起了他刚当上西河郡守的那一天,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来到他的门前,跟他说:“你命中带水,官运亦带水,将来代替你的,一定是水中的真龙。”
那时,他嫌这老者絮叨,没放在心上,后来他想起这事,以为代替他的,是姓龙的龙勇志,直到现在,他再回想起那时候,更加上那几句“非龙非马”的童谣,他现在断定,公孙悠明,如今正是潜水之龙,待到风云际会,必有作为。
他想到这里,有冷笑一声,“哼!秦非,下一个有我这等待遇的,怕就是你了吧!”他说着顿了顿,又铿锵有力的说道:
“我的刺史大人!”
并州刺史——秦非早就听说了西河郡的叛变,然而他并没有发兵,也许此次站乱,正是给他一个重整西河的大好时机。
整个并州之内,只有西河郡因为碍着刘明山的情面,他没有多加干涉,然而这件事情一直如鲠在喉,让他不舒服。
他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既然做了并州的刺史,并州六郡他就要全部握在掌心,而如今,就差一步,他何必要多管闲事。
龙勇志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龙勇志手中的精锐骑兵还是秦非费了好大的努力赏赐给他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夺了西河郡的政权。
如今,只要大败那个叫公孙悠明的毛头小子,整个并州,就全在秦非一人的掌控之下了。
到那时,还有谁能阻挡的了这个贪心的霸主,并州,春秋时晋国的国土,怕是又要走上礼崩乐坏的老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