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壶酒?”
他摇摇头。
“每天一缸酒。”
从那以后,他不再无时无刻的握着一个酒壶,而是每天泡在酒缸里。
大雪一直很奇怪,轩辕甲救了她的命,名字也是他起的,平时除了住,吃和玩都在轩辕家,为什么还非要征得这个酒疯子的同意,才能把自己接到家里。
这个酒疯子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却好意思提这样的要求?
她有些难为情的说:“让你养我们,怎么好意思?”
轩辕甲笑笑说:“难道你怕一条万里长河养不起两只小虾。”
轩辕和司马、诸葛、欧阳是人界四王,称的上是条万里长河。
鹿哥儿是个很美的女孩,你可把她当成百看不厌的风景。她却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她声音沙哑,十分爱笑,总是发出磨刀一样的“嘶嘶”的笑声。
鹿哥儿也是轩辕家的仙客,她来的比大雪晚两年,她13岁的时候,大雪15岁了。
轩辕甲教她们功法,爆发,控制,速度。
大雪十五岁修为突破五品,她的第一个任务是刺杀诸葛家的族长,因为他有做人皇的野心。
轩辕甲单独带她进了深山里,两个人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木屋里,住了整整一年,他教了她一剑斩仙的功法。
从深山里回来,鹿哥儿曾悄悄的问她,“轩辕甲的下腹部有一颗暗红色的痣,你看过吗?”
大雪害羞的点点头,面部滚烫。
那年鹿哥儿才13岁,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大雪没多想。
她爱那个男人,虽然她是和他女儿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情。
只要是他要她做的事,她从不多想。
大雪的第二个任务是司马家的大公子,他也有成为人皇的想法,司马大公子用一把玄宝级的刀,修为也远高于她,那次刺杀中她负了很重的伤,整颗脑袋差点被砍下来。
好在司马大公子缺少生死搏杀的经验,他一刀砍落,以为她死了,就收了刀;
好在她死过一次,又每天都在想如何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是呼吸一样的本能。
要想再杀她这种人,要刺穿她的心,让她甘心去死。
她在他收刀那一刻,丝血反杀了他。
鹿哥儿被派去刺杀欧阳,但刺杀失败,深夜里一只小鹿一身伤的从欧阳家逃出,背上还插着一把长剑。
欧阳在她身后喊,“多漂亮的小鹿,我喜欢她,不要追了,让她逃吧。”
大雪躲在暗处,还以为欧阳是个好人。
鹿哥儿逃回了轩辕府,哭的梨花带雨。
“我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他要对我做那样的事,我也曾是…你眼中…美丽的风景,
我只想做你的人,我只好提前动手。
但他的修为高我太多,身边也有很多帮手。”
轩辕甲轻柔的帮她包扎好伤口,又温柔让她回去养伤。
“欧阳并不喜欢你,他放你走,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你,但我不会那么做的。你刺杀失败,为他找到了正式攻打我的理由。他的兵比我多,也比我强。”
自始至终,他手没硬过,口也没硬过。
但他的心狠。
鹿哥儿转身时,轩辕甲手一挥,斩下她的头来。
鹿哥儿的脸上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年后,轩辕家向欧阳家俯首称臣,欧阳成了人皇。
大雪的第三次任务是刺杀人皇,但不是马上去做。
她要先学会忍受,忍受命运,忍受心中的爱意。
一剑断红尘。
我也曾是…你眼中…美丽的风景
轩辕甲先把她许配给了一个最粗野的马夫,那个马夫又矮又丑,怎么说呢,夫妻之间床上的事不好说。
他玩腻了她之后,把她赶到街上去卖。卖的钱,他拿去嫖。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年。
她去刺杀欧阳时,还是失败了。
她逃走时,没有先回轩辕府,在死之前,她要先杀一个人。
一个把她带到这个世上的人。
她回来自己家里,一身伤,一身血。
她拔出剑来。
“我要杀了你,你这么穷,这么烂,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个世上,都怪你。”
她的父亲从酒缸里探出头来,冷笑一声,又低头喝了几大口酒。
”你的命还没有出生就注定了,怪不了别人。”
“我为什么有你这么一个爹!这不公平!”大雪一剑刺来,千剑如电。
爆发,控制,速度,都被她用到了极致。
她的父亲,抓着酒缸,纵身一跃,看似十分笨拙,却正好躲过了那从四面八方刺向他的一千把剑。
大雪愣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他。她从不知道他会功法,而且这么强。
她的父亲和酒缸又落回了原处。
他说:“我不是你爹,因为我是女的,我也不是你母亲,轩辕甲把你交到我手上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
大雪说:“就算是陌生人,那你也该对我好点,我从小被你打。”
“按照轩辕甲的计划,我是你的第一试炼。
你本该杀了我的,你没有通过你的试炼。
你真是一个心肠软的女人,你不适合做刺客。”
大雪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听轩辕甲的?”
她把头埋在酒缸里,咕嘟咕嘟的喝了一会。
“我是谁,我是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你听没听过轩辕红叶这个名字,我是轩辕家豢养的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