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暮色四合。
火月她们检查完物资后,已是傍晚时分,她们站在巨鲲龙身上的塔楼顶端。
脚下的花街,炊烟四起,华灯初上。
身侧一架架装满物资的鲨鱼战车,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破空而起,他们提前出发了,去搜索和拦截鹤仙人的战船。
海荷花对火月说:“你好多年没打过仗了吧?”
火月点点头。
海荷花又说:“你们当年把我抓住,又放了我,是不是就想好了以后利用我干这些脏活累活?
这场仗如果胜了,就为女帝除去了万神殿这个心头大患。
这场仗如果输了,万神殿也怪不到女帝头上,毕竟你和女帝早就翻了脸,而我是个海盗。”
火月笑着说:“我们不会输的,我们有神,我带你去见她。”
她们从巨鲲龙上飞落地面,那五个扬言要长跪不起的汉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火月扫了一眼琴师。
琴师说:“他们混进装货的木箱里上去了,要我把们抓出来吗?”
海荷花说:“让他们去吧,我喜欢这几个人,不守规矩。跪着求不到的东西,敢偷敢抢。”
三个人先去了望月楼,叫上相柳,高漫妮等人,一起去了火月的府邸。
子不语和惠惠子她们还在这儿。
最近,子不语从花街的流浪艺人那里学会了一套算命的把戏。
大家都不信这个,好在还有惠惠子。
惠惠子16岁了,正是憧憬未来的年纪。
两个人天天乐此不疲的算来算去,关于未来,关于爱情,关于明天下不下雨……她们甚至算出了将来会生几个孩子。两个人面红耳赤看着彼此,“我们算这个干嘛?”
子不语说:“要不我再给你算算,你的第一孩子是男是女?”
火月拍了拍门,“语姐在吗?”
子不语正聚精会神的将九枚铜钱抛出,听到火月的声音,就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不在。”
火月就带着海荷花闯了进来。
海荷花第一次见子不语。
第一眼只觉得她清新动人,举手投足看似随意,却又觉得贵不可言,浑身上下不带一丝烟火气,一双眼睛更是清澈无瑕。
海荷花第一次见惠惠子,大吃一惊,伸手就要拨刀。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不是她。”
火月把惠惠子领过来,和海荷花打了招呼。
又趴在她耳边,小声地问:“她长的是不是很像她妈?”
海荷花说:“传闻说她不是被牛帝抢走了吗?怎么在你这里?”
火月刚要做答。
子不语拉着海荷花说:“你信命吗?”
海荷花点点头,“信。”
“那我给你算一算吧。”
“那就算算这次万神殿之战吧。”
子不语双手捧住九枚铜钱,摇了摇,口中说:“你闭上眼睛,心诚则灵。”
子不语将九枚铜钱轻轻抛起,屋子里正好有九个人。
八枚铜钱落到了桌子上,有一枚落到了地上。
“这次不算,再来一把……”
“再来……”
海荷花轻轻地说:“不用再算了,没有哪场战争是不会死人的。”
她们终于出发了。
出了花街不久,便遇到浮在慕仙山上空的另外二只巨鲲龙和百艘战船。
站在塔楼上,向外望去。
山间天象澄明,月光大片大片洒落一地。
巨鲲龙一声地动山摇低吼,三只巨兽闪了几闪,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火月问海荷花:“想不到这些巨兽的速度这么快,你是如何收服他们的。”
“说不上收服,人族常常来妖海,盗杀巨鲲龙炼丹,我保护他们,他们也会在我需要时帮助我,算是一种互助关系。”
月色满窗,她们趴在窗边看风景,聊天。
就像是一场长途旅行。
最后,她们终于想起我来。
惠惠子说:“也不知道遇仙现在怎么样了?”
子不语头都没抬说:“他好着呢,我能感应到他。”
她顺手又捏了一下我的心。
我感到心口一阵疼痛。
今天本来想死的,但眼睛已经睁开了。
小白看我醒了,扑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中了她的幻术,很多时候,我分不清楚现实和幻境。
她刚才是真的打了我,还是我的幻觉。
小白不是一个能够安静坐着不动的女子,她一个人能发出一百个人的动静。
把她和我关在一起,对她是一种折磨,对我也是。
她每天变着花样折腾我。
大多数时候,我都闭着眼睛装死。
鹤仙人的战船一路向北,现在大概已经飞了5天了吧,天气越来越冷,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船身上结了厚厚白色的冰。
鹤仙人大概是为了减轻战船的重量,或是沿途设下埋伏。战船的兵少了很多,看守也从两个变为一个,有时候,一整天也没有人。
我和小白之间的冲突,大概开始于3天前。
小白说:“我带你逃出去吧。”
我说:“我不逃。”
“你连我都打不过,你不逃,你能干什么?”
我没有理她,结果她把我打了一顿,并夺走了仓房内唯一的床铺,她连个床垫都没给我。
睡甲板真的很冷,尤其是晚上,我缩成一团,实在冻的受不了,就摇醒了睡在被窝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