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其他事儿,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平时在孩子身边说话也不大注意,明明是担心煜哥儿的将来的胡乱猜测,说出来却叫孩子误会了,以为会成真。结果,昨日熠哥儿嘴上没个遮拦,把话说给了煜哥儿听,小哥俩就闹起了不快,打打闹闹的,身上就都带了伤。”王氏微微上前一步,捏着帕子不停地擦拭眼角,嘴上却是一字不落地回着顾流年的话,面上是十足的懊恼,说完还轻拍了自己一巴掌。
林好听得这话,再度感慨,瞧瞧这话说得,避重就轻算是让她玩明白了。明明就是她看不得大房好,在那儿拈酸吃醋,恶意揣测。此刻,倒被她说成是关心小包子的无心之举了,好一个春秋笔法,这文字功底不弱啊!这么能,怎么不去写书?
顾流年仿佛听到了林好的心声,冷声反问:“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打骂,我没时间看这些,你既知是胡乱猜测,就不该宣之于口,更不该对无知幼童言说一二,王家难道不曾教过你这些?”
王氏显然被这样的顾流年吓了一跳,讷讷不敢开口,求救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触及妻子的目光,二老爷顾经年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随即转身看向顾流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抬起眼时,又是一副温润面孔。他温声开口:“大哥,她不会说话,你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顿了顿,他又说:“按理说,她犯下这般错事,是该狠狠教训一番,但她毕竟为顾家生养了熠哥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好叫熠哥儿跟着难受。况且她一个无知妇人,不懂得什么道理,一时说错了话也是有的,弟弟已经教训过她了,总该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不是?”说罢,目光恳切地看向顾流年。
顾流年却并未因此流露出什么动容之色,只是淡淡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等神情激动的顾经年说些什么,他又道:“但有错还是该罚,不然岂不是要乱套。既然你夫妇二人自认为已经知错,且觉得这事并没什么大不了,那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与其日后互生嫌隙,不如就此分开,保留最后一丝体面。”话音微顿,顾流年的眸色渐冷,视线直向顾经年,压得他避开了视线,却又在发现自己的动作后,生生转过头来企图与顾流年对视。
但顾流年却不再看他,伸手拿起茶盏,轻抚茶盖,沉声道:“对外,也只说是你年纪到了,也该学着独当一面了。我也不会亏待于你,父亲在时的家产,你也清楚,分你一半,至于别的,你也不必去想。”
都是高手啊!林好看着兄弟两人这一番表现,不禁如此感叹,自己果然还是适合混吃等死,高手的世界不适合她。还好自己决定抱紧顾流年这个金大腿,气势非凡啊!
思虑片刻,两夫妻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终,顾经年开口:“既然这是母亲和大哥所愿,弟弟自然没有不听的,只望分家之后,我们兄弟还能守望相助,不要生分了才好!”说完,也不看顾流年的反应,接着对老太太道:“还望母亲保重身体,儿子一有时间就来看望您!”言尽,又是一礼。
“你有心了!”老太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