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子妫突然高声喊道。

“嗯？”姥姥一脸疑惑地看向子妫，显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子妫连忙解释起来：“姥姥您想啊，咱们如今已经占据了黑山，要获取那些金银财宝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咱们这些妖鬼根本就用不上金银之物呀！”

说到这里，子妫不禁叹了口气：“唉，看看如今这世道，世人整日里忙忙碌碌、慌慌张张的，不就只是为了能多挣那么几两碎银子嘛。可是现如今啊，人们都快活不下去啦，唯一还算有点价值的也就只剩下他们自己身上的那一身皮肉了。”

姥姥听着子妫的这番话，心里头也渐渐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点了点头，感慨道：“可不是嘛，这人世间的人呐，残害起自己的同胞来，可比咱们这些妖魔还要狠毒得多呢。”

不过，姥姥很快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但是，咱们毕竟不能在大白天出去活动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只见子妫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说道：“姥姥，这有什么难办的！咱们完全可以等到晚上再出去嘛，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开一家牙行。这样一来，既不会引人注目，又能够顺利地做起买卖来。”

姥姥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子妫想法的认可和支持。此时夜色正浓，但距离黎明尚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姥姥当机立断，牵着子妫的小手，踏上了前往最近小镇的路途。一路上，月光如水洒落在她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到了镇上后，姥姥和子妫开始仔细地考察起各个地方的情况来。经过一番寻觅对比，最终她们将目光锁定在了黑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

这里地势平坦开阔，交通也较为便利，实在是开设牙行的不二之选。于是乎，姥姥毫不犹豫地拍板定下了这块地盘，并着手筹备开业事宜。

凭借着手中充裕的资金以及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姥姥的牙行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

然而，令人玩味的是，这家牙行所处的位置恰好就在黑山脚下，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其与黑山上那位神秘莫测的树妖姥姥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即便如此，那又能怎样呢？毕竟在这个动荡不安、民不聊生的时代里，总有许多人家被生活逼迫至绝境，不得不走上卖儿鬻女以求生存之路。

而姥姥所经营的这家牙行，同样从事人口买卖的生意，但她专门收购那些身强体壮的男子而已。

就这样，姥姥的牙行在众人或好奇、或畏惧的目光注视下，热热闹闹地开张营业了。

每日前来光顾的客人可谓是川流不息、摩肩接踵，好不热闹！越是黑暗混乱的世道，像这样的牙行反而越发红火兴旺起来。

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当人们深陷苦难无法自拔之时，往往会选择一些极端手段来谋求一线生机。

至于姥姥是否会有意去搅乱这原本就已风雨飘摇的世道？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为对于姥姥来说，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人类自身的种种恶行已然足以让他们自食恶果，走向灭亡，又何须她出手干预呢？

就这样，姥姥和子妫等待着宁采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