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云嘴唇微颤，声音很轻。

“好。”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林凛面不改色：

“很好，我的第一个问题。”

“你恨【古神教会】吗？”

“恨！”

“你想杀了呓语吗？”

“想……咳咳，我做梦都在想……”

听到呓语的名字，韩少云眼底浮现出一抹血色，恨意在心底翻涌，情绪突然起伏，身体不受控制地咳出一大口鲜血。

哒！哒！

零星几滴鲜血飞溅到林凛的脚边，将白雪染上血色。

“如果我有可能让你摆脱灵魂契约的控制，你是想死，还是复仇？”

林凛面色依旧平静，语气仿佛是在问今日天气如何，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扔下了一个大炸弹。

袁罡瞪大眼睛吗，震惊地看向林凛，“你说什么？！”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作为新兵总司令，也算守夜人的中高层之一，当然听说过古神教会的【灵魂契约】，这是按在灵魂深处的烙印，基本无解！

而现在，他听到什么？

不过处于池境的林凛，竟然说要解开【灵魂契约】？！

一边，从韩少云口中得知【灵魂契约】恐怖的136小队同样十分诧异，但一想到说出这番话的是林凛，又顿时感觉，嗯，那也不是不可能。

136小队众人的表情从(=°Д°=)，变成(*^ω^*)，只花了十秒钟。

红缨甚至凑到小南身边，小声开口道：“可恶，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吗？”

温祈墨幽幽地插了一句：“是林凛他太妖孽了……”

司小南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边林七夜几人的一脸淡定，不远处，百里胖胖、沈青竹和曹渊则是一脸茫然，没办法，出场太晚，还在状况外。

一时间，周围除了袁罡震惊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以外，其余人看上去都十分平静。

显得袁总教官十分地一惊一乍。

袁罡眉头紧皱：“……”

不是，你们都不惊讶的吗？你们有听到林凛在说什么吗？！

136:、林七夜：(●"?"●)

百里胖胖、沈青竹和曹渊：( ′?ω?)？

而在场唯一一个和袁罡感到同样震惊的人，便是已经奄奄一息的韩少云，但哪怕如此，他也是瞳孔一缩，颤颤巍巍抬起头，眼神直直盯着林凛，声音颤抖不已，“你……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有可能让你摆脱灵魂契约的控制，你还要不要死？”

林凛心平气和地重复了一遍，耐心十足，眼神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

“或者说，你还有没有复仇的胆子？”

“你真的……可以……”

“有可能。”

林凛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反正，不成功的话，你就会死。”

“对你而言，也是解脱了。”

韩少云眼神紧紧看着林凛，尽管此时他的眼神模糊，但他依旧这么看着面前那道身影……

解脱？复仇？

“呵呵……哈哈哈……”

韩少云喉咙中溢出近乎嘶吼的笑声，带着难以言说的绝望，带着无法言喻的悲戚。

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大笑过了。

在古神教会的生活，几乎把韩少云折磨得麻木，他经常在心底说古神教会的人有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病入膏肓。

“复仇……我……我想……复仇！”

韩少云的眼中重新焕发出一抹光彩，不为别的，只与仇恨相关！

“我，要，复，仇！”

韩少云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声音很轻，但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意味——绝望至极的坚定和沉重！

林凛嘴角微勾，轻声笑了笑。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