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能感受到岳灵珊对他存在着些许好奇。
可要说数面之缘就放弃令狐冲,移情别恋,倒也不至于。
岳灵珊性格活泼,有点自来熟,见陈钰不似她父亲岳不群那般时常保持一派之主的威严。
心中欢喜。
二人休息的空档,岳灵珊谈及上山的另一个目的,便是给大师兄令狐冲送饭。
说从衡阳城回来,令狐冲就被她父亲处罚去玉女峰顶端的思过崖面壁思过。
平日都是刘师兄陆大有负责送饭,她担心自己爹娘发现,已经许久没上思过崖了。
“其实我娘最近还教了我一门华山派女弟子专用的上乘剑法,等下定要跟大师兄比试比试。”
岳灵珊眼睛笑眯眯的,像月牙,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陈钰听她这么说,旋即问道:“可是宁女侠的玉女剑十九式?”
岳灵珊惊喜的抬起头:“原来陈掌门也知道么?”
当然知道,我还早就已经大成了。
陈钰腹诽。
只不过他瞧不上这门剑法,将其真意融入自己那无名剑法后就基本不怎么管了。
只是略微思索,陈钰便拔出腰间的海王剑。
玄铁铸就的剑身寒光乍现。
当着岳灵珊的面,陈钰摆开架势,一时剑光飞舞。
正是那《玉女剑十九式》。
岳灵珊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道:“你...你是如何会的?”
陈钰此刻用的,正是她母亲宁中则的绝学之一。
虽是男子之身,陈钰却使用的有模有样,动作变化繁复,变换奇妙。
用这女子剑法,也没有任何的扭捏拘束,反倒是有种出尘脱俗的美感。
陈钰迅速收剑,对着岳灵珊笑道:“你若答应我不告诉别人,我就跟你说。”
岳灵珊岁数不大,却也知本门功法不可轻易外泄。
心想非弄清楚其中的缘由不可。
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陈钰现场开编:“我有个师父叫药老,通晓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我从四岁开始就跟在他身边,虽说没有学全他的本领,却也掌握了不少门派的绝技,其中便有你们华山派的玉女剑十九式...”
岳灵珊见他模样庄重,不似作伪,当即就信了八分。
又忍不住追问道:“那辟邪剑法也是他教你的么?”
“算是吧。”陈钰叹了口气:“只是他老人家临仙逝前告诉我,说此剑法虽然顶级,在他会的武功里属于第一档,却容易激发人心中的恶念,不是什么好东西,叫我务必不要外传。”
岳灵珊听的认真,心想陈钰这师父也双标的厉害。
自己偷学了那么多门派的武功,临了还告诉陈钰不要外传,那辟邪剑谱本就是林家的东西。
不过面对此等前辈高人,岳灵珊当然不敢不敬,况且人都已经死了,事后万事皆空,也没什么好说的。
笑道:“陈掌门,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两人边逛边上山,随着高度上升,已经能看到沿路石阶上的皑皑白雪。
不远处,一座吊桥勾连着危崖,上头有个山洞。
岳灵珊远远的便喊了一声:“大师兄,我来看你啦!”
清脆娇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紧接着便瞧见一高大身影从山洞中冲了出来,正是令狐冲。
得知岳灵珊来了,他又惊又喜,连唤了三声:“小师妹。”
忽然注意到自家师妹身边的陈钰,眼中又是一惊:“是...陈兄?你为何在这里,还跟小师妹在一起。”
“上来给你送酒。”陈钰打趣道。
岳灵珊吐了吐舌头,嗔道:“你好没礼貌,怎能跟陈掌门称兄道弟,若是爹爹听见,又得罚你了。”
陈钰则笑道:“令狐兄为人潇洒,我素来敬佩,何必拘泥于门派桎梏,我唤他令狐兄,他唤我陈兄才好呢。”
“陈兄说的太好了!”
令狐冲闻之大悦,又有些奇怪。
自己跟这陈钰不过是在衡阳城有数面之缘罢了,哪里来的敬佩之说。
只是他性格本就洒脱,懒得细想。
旋即便称外边冷,邀请陈钰跟岳灵珊进山洞暖和暖和。
“大师兄...你这些天过得好不好,睡的舒服么?”
岳灵珊见山洞中陈设简洁,甚是清苦,眼眶顿时红了。
将餐盒打开,从中取出了宁中则亲手做的饭菜,又拿出酒碗,满上递给令狐冲。
令狐冲脸颊泛红,原想说只要小师妹你来,我就是过的再不好也好了。
只是毕竟陈钰还在这里,这等近乎于轻薄的话语,他是绝然不好出口的。
于是哈哈笑道:“外面风雪飘摇,我这山洞里可是四季如春,舒服的很呢。”
招呼陈钰跟岳灵珊也喝点,陆大有准备的酒味道都不错。
接着问道:“陈兄,你来玉女峰所为何事?”
陈钰喝了口酒,道:“听闻嵩山派左冷禅欲对君子剑夫妇不利,特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