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一场闹剧大反转 两个冤家称弟兄(2 / 2)尘缘丨猪八戒与高翠兰的故事首页

苟老二听他说出这话,急忙扭转话题:“对对对,找老婆、找老婆;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老大,我向你保证,如果找不到你老婆——不、不、不,我嫂子。我就再给你介绍一个新嫂子,让你再做一次新郎官!”

猪老大听他说出这样的话,立马高兴地笑了起来,举着酒杯道:“还是老二够朋友。来来来,咱俩喝一杯,你可得说话算话!”苟老二说了一大堆的保证话,又敬了猪老大几杯酒,因为不知道他的酒量,不敢多劝,二人吃了饭,便安排猪老大去休息。

苟老二早就给猪老大准备好了住处。因为还没弄清他的底细,不敢往家中领。这里是采石场民工的临时宿舍,也是苟老二原来的旧院子,因为盖了新房,便搬了家。几个远处来打工的就住在这里。还有个小食堂,专门有一个人做饭给干活的人吃。苟老二安排让他同杨橛住在一起。

杨橛原来住在院子前面的两间小房子里,现在经过整理,收拾的干干净净。苟老二给猪老大买了个硬板床,从家中拿来了被子、凳子、茶瓶等生活用品,还特意搬来刚给家里买的落地电风扇。

猪老大看了也很高兴,觉得像有了个家似的。苟老二道:“我让杨橛陪你住在这里,你需要啥,叫他给你买,让他好好的伺侯你。”猪老大道:“哎,我可是个平民百姓了,哪敢叫人伺侯。”苟老二道:“让他陪你说说话,也不显得孤独呀?”猪老大道:“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苟老二给他倒了杯水,让他休息,自个儿回了家。

猪老大端起茶杯,打量一下房间,里面横竖铺了两张床,当门有一张桌子。又看到墙上贴着的一张女人像,随口道:“真会想点子,没有女人,弄个画来骗俺。”

但还是仔细看了一番,那是一张“杨贵妃醉酒图”,他虽然不认识,但心想:“这还有点像当年人的模样,怎么现在的人穿的都变样了呢?”

又看到床头旁边的电风扇,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上前摸了摸,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觉得奇怪,便攥着杆儿想举起来,恰巧碰着开关按钮,那电风扇“嗡”的一声动了起来,吓得猪老大赶紧把它摔在地上,倒退几步,瞪大眼睛盯着;那电风扇“嗡嗡”叫,越来声音越响、越来风力越大。猪老大看着纳闷,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风。转念一想:“咦,莫非风婆婆也下海了,这个风流婆娘来戏弄我?

也罢,反正自己也没找到老婆,你心中既然有我,我也成全你。”于是喊道:“风婆婆、风婆婆,俺知道你来了,别撩拨俺,快出来吧!”猪老大喊了半天,没见有人应,只是那电风扇依旧“嗡嗡”的吹。猪老大满屋里瞅,又趴下往床底下看,哪见什么风婆婆的踪影?

正到处乱找,只见杨橛下工回来。刚到门口,猪老大便问他道:“你可见有人从这里出去?”杨橛一脸茫然,道:“谁?”猪老大道:“一个女人。”杨橛道:“女人?这地方是个男人窝,怎么会有女人?”猪老大道:“我说的是风婆婆。”杨橛问道:“什么疯婆婆?”猪老大道:“就是风、风婆婆呀。”

杨橛瞪大了眼睛,道:“她又脏又臭,你找她干什么?”猪老大却提起了神,忙问道:“怎么,你见到她了,风婆婆真来了?”杨橛莫名其妙道:“什么叫真来了?她经常在那儿闹!”猪老大眼前一亮,忙道:“在哪里?咱一块去看看。”拉着杨橛就走。

杨橛更摸不清头脑了,走着嘟囔道:“那个疯婆子,一年到头站在那路口上,一口脏话,还駡人,大伙躲都躲不过 。怎么,你认识她?”猪老大道:“去看看,她是不是装的?”

二人来到街头十字路口,路中心原来修一个圆形的小花坛,现在花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砖围的台子。只见疯婆子穿着一身破“开花”的衣服,蓬头垢面,坐在台子边,手中捧着个粘糊糊的碗,正在喝粥哪。

猪老大走向前去,试探性地喊道:“风婆婆!”只见那疯婆子一愣,把碗一丢,蹭的站了起来,问道:“谁喊我?”猪老大道:“你是不是风婆婆?”那疯婆子“嗯”了一声,唱道:“天上下雨地刮风,我是神仙在当中,谁若不听我的话,头给你搧个大窟窿。啊——”唱罢,直奔猪老大而来。

猪老大倒退几步,大声问道:“你是不是风婆婆?”那疯婆子唱道:“谁敢说我疯,戳你妈个大窟窿。”猪老大看她真是个疯子,哪里是什么风婆婆?正在楞神,早被杨橛拽着叫他快走。

杨橛边走边道:“她是个花心疯,你在跟她说两句,她还要你陪她睡觉哩。”猪老大回头看时,那疯婆子果然撵了过来,吓得二人赶紧跑了回去。

杨橛回到屋里,看到电风扇倒在地上,还吹着风,问道:“老大,电风扇怎么摔倒了?”猪老大莫名其妙道:“什么,你说这是什么?”杨橛道:“电风扇呀!”猪老大迷迷糊糊:“什么叫电风扇呀?”

杨橛赶紧把电风扇扶了起来,道:“没见过这玩意吧?说实话,走后门才能买到。老表专门为你准备的。”猪老大问道:“它哪儿来恁大风?”杨橛指着电风扇开关示范道:“这是电带的,你看,这样一摁,它就关了;再一摁,它就开了。”

猪老大也试了试,果然灵验。心中暗想:它娘的,还以为是风婆婆来了呢,闹了个大笑话。幸亏没让杨橛知道。看来这人世间变化太大了,得好好看看学学。要不然,啥都不懂,人家不骂咱是冤大头吗?

猪老大看到疯婆子那一幕,在他脑子里始终不好抹去,一是狠自己犯了老毛病,色迷心窍,差一点闹个大笑话;二是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他想:那疯婆子虽然疯了,也有人供她吃喝,她想喊就喊、想骂就骂,不知什么是忧愁。就是天上的风婆婆,能驾得云、使动风,却要受到天规戒律的约束,经常提心吊胆,又有什么可贵之处呢?由此看来,人还要想得开些。正像一位道家说的:天上人间都一样,神仙日子也平常,莫道精明是福分,呆傻一样度时光。

却说猪老大这一天出了大力,又喝了酒,闹了个恶作剧,心中感叹,上床便睡了,杨撅晚上喊吃饭他也没起床。

第二天一大早,尿憋的起来解手,在门口见杨撅正在刷牙哩。猪老大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盯着在那里看。杨撅以为他也要刷牙,便停下来告诉他道:“老大,牙刷、牙膏、还有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在那桌子上呢。刚买的‘黑白牙膏’,你去刷牙吧。”猪老大听杨撅都安排好了,心中自然高兴,忙应道:“噢,刷牙?撒泡尿就回来刷牙。”

猪老大解了手回到屋内,果然见桌上有一缸子水,里面还放着牙刷,心想:“咱老猪几千年也没有刷过牙,顶多就是漱漱口罢了,今天也算开个洋荤。”端起来走到外面,学着杨撅的样子刷了起来。

可是刷了半天,也不见冒泡儿。仔细想了想:“对了,杨撅说牙刷、牙膏,自己光用牙刷,没有牙膏。”于是返回屋里找牙膏,见桌子上有两个‘管’儿,顺手拿起一个,拧开了盖,里面冒出黑色的膏来。迟疑道:“刚才杨撅刷牙时好像是白色的,这怎么是黑色的呢?”又一想:“杨撅明明对我讲,刚买的‘黑白牙膏’,这牙膏应该是有白的也有黑的。管它呢,刷了再讲。”于是挤出了一大截,抹在了嘴里,走出门刷了起来。

却说杨撅是个初中毕业生,也算是个小知识分子了,平常生活稍有讲究。家中虽然穷,还是攒钱买了双皮鞋,有时上街穿穿。买皮鞋少不了买鞋油,可以经常擦擦鞋。可屋里只有一张没抽屉的桌子,只能放在桌面上。由于经常不用,怎么也没想到,却被猪老大当作牙膏用了。

杨撅打一盆水回来,看猪老大正在刷牙。告诉他:“老大,洗脸水端来了。”猪老大“噢、噢”应着,把那牙齿刷的“吱吱叫”。杨撅回头看时,猪老大嘴上、鼻子上乌黑一片,还在用力刷哩。连忙喊道:“老大,别刷了!”

猪老大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杨撅道:“你用的啥子刷牙?”猪老大瞪着眼道:“你不是说什么、牙膏吗?”杨撅道:“牙膏怎么会这样?”猪老大道:“哎——你刚才说买的‘黑白牙膏’,我拿个黑的,怎么没你刷得起沫?”

杨撅忙跑到屋内,看到猪老大用的是那袋黑色鞋油,盖还没拧上呢。转身对猪老大说:“你弄错了,这是鞋油,怎么能刷牙呀?”猪老大迷茫地道:“鞋油,鞋油是什么玩艺?”杨撅道:“鞋油当然是擦皮鞋的了!”

猪老大当然不明白什么皮鞋还要擦油,傻笑道:“我说怎么不起沫,狠劲擦也不起沫!”杨撅“扑哧”笑了,拿了个镜子叫他照照。猪老大一看,那牙、那嘴、那鼻子、连那腮帮子都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道:“我的乖乖,成了黑风怪了!”杨撅道:“哪是黑风怪,是 ‘黑嘴鼬子’。”

猪老大不懂,问道:“什么‘黑嘴鼬子’?”杨撅道:“没见过‘黑嘴鼬子’?就是黄鼠狼。”猪老大嗔怒道:“你说我成黄鼠狼了?”杨撅忙解释道:“哪里哪里,我是说,黄鼠狼才是黑嘴,你这比黄鼠狼的嘴还黑咧!”

猪老大生气道:“你干得好事,你说黑白都是牙膏,不是骗人吗?”杨撅拿起那袋牙膏道:“怎么敢骗老大?我说的是‘黑白牙膏’,不是黑白‘都是’牙膏。你看,这写得清清楚楚,它名字叫‘黑白牙膏’!”

猪老大反正听不明白,道:“叫黑白牙膏,不就是说黑白都是牙膏吗?”杨撅道:“ 这是厂家起的名字,意思是黑牙能刷白。我还专门放在这桌子外头的,你怎么非拿那袋‘鞋油’呢?”猪老大道:“我怎么知道是鞋油?”杨撅道:“也不看看字吗?”猪老大道:“怎么,你以为我不识字呀?告诉你,再大的字俺老猪也认得。可你说是牙膏,哪知道还有什么鞋油?”

杨撅只得道:“好了好了,都怪我没说清楚。”猪老大道:“你好了,我可坏了;你说黑牙能刷白,可我这白牙刷黑了,你看怎么办吧?”杨撅想了想,把他的牙刷拿过来,重新挤上牙膏,递给他道:“你再用牙膏刷刷,看能刷掉吧?”

猪老大走出门去刷了半天,杨撅给他换了几次牙膏,总是刷不完那黑色。这时厨房的伙夫喊着叫吃饭,杨撅也急了,到屋里拿了块肥皂,交给猪老大道:“别刷了,再刷也刷不完,先用这肥皂把脸洗净了,我给你端饭去。”

猪老大接过肥皂,茫然地问道:“这、这怎么洗脸?”杨撅没想到他连肥皂也没用过,只得告诉道:“你先用水洗一下脸,再把肥皂打上去就行了。”说罢去了厨房。

猪老大按照杨撅说的,先用水洗了脸,然后用肥皂往脸上“打”了起来。打了一会儿,拿起镜子照了照,见脸上有些白色的沫,高兴地道:“这玩意真管用!”又照着镜子接着打了起来。

杨撅端了饭菜回来,见他“啪、啪”地打脸,吃了一惊,忙问道:“老大,这是怎么了?”猪老大道:“什么怎么了,你不是叫我用这玩意打吗?”杨撅哭笑不得:“我让你打肥皂,不是让你打脸。”猪老大莫名其妙:“打肥皂,怎么打法?”

杨撅实在想不通,猪老大竟然连肥皂都没见过?只得教他如何打肥皂洗脸。可打了几遍肥皂,换了几盆水,脸上的鞋油还是洗不净,猪老大直喊脸皮疼。杨撅只得作罢,拿毛巾让他擦了脸,又拿了“雪花膏”让他抹,猪老大搽了好多的雪花膏,才觉得舒服了些。

经过几天的遭遇,特别是这次闹的大笑话,猪老大领悟到自己来到的是一个新世界,比想象的差距太大,得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闹让人看不起的笑话了。

猪老大从此住在这里。除了苟老二有时请吃请喝外,平常吃、住都给杨橛在一起,也跟着大伙一块上山干话。大家吃饭让着他,干活夸着他,一句一个大哥的奉承他。虽然累点,但猪老大是个要强的人,哪里肯说什么苦?逐步体会到“力气也是本钱”的道理,日子过得还算顺心。

再说杨橛是个初中毕业生,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天天跟他拉呱这拉呱那,什么汽车、火车、轮船,飞机;什么电灯、电话、电影、电视机:什么干部、工人、农民、警察等等等等,杨橛添油加醋,说得神乎其神,猪老大之前闻所未闻,听的如痴如醉。

特别说到火车时,杨橛讲了一个笑话:说那玩意比洪山集一条街还要长,“呜”的一叫,几十里都听得到;跑起来风驰电掣,震得那山摇地动,带的那飞沙走石。听说人不能靠近,靠近了就被吸进去了。 还说他村子里有个老头去看过,看的时候,远远地把自己绑在铁道旁边的一棵树上。回来之后见人就说:“那家伙真厉害,趴在地上爬都爬恁快;可惜没看到它站起来,要是站起来跑,那还了得!”猪老大听了,恨不得马上就要去看。

又说到宾馆酒店,桑拿按摩,有小姐专门搞“三陪”时,猪老大眼睛都冒火了,忙问:“哪里有?”恨不能马上叫一个过来。当杨橛告诉他需要花很多钱时,猪老大茫然了,便和杨橛探讨起挣钱的问题来。正是:

暗笑自己老眼光 当今世界变了样

不可思议新鲜事 听着激动心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