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恶的庞大魔兽面前,人族以极惨烈的方式暂时赢得了胜利。
人类与魔兽的残骸断肢在原本富饶的土地上遍布,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皇宫中暂且安全的英明的国王探了挥手,下指令让人们重修皇城。
在他庆幸于自己幸免于难时,一群不可忽视的人闯进了宫来。
“父王,你该退位了。”尔伍脸上还流着皇宫侍卫的血,笑着对他的父亲说道。
俊秀的青年立于年老的国王面前,身后跟着曾经追随老国王的部下,他们被尔伍策反,加入了谋反的队列。
“尔伍!你要造反吗?你个……”年老的国王怒目而视,话还未说完便被青年抬剑斩杀。
瞪圆了眼未合的头颅从空中滚落,脸上还保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轰隆——”穿着华丽衣袍的尸体倒地,一个政权也这么轰然倒台。
褐发蓝眸的青年举剑,接受了老臣的跪拜,成为新的国王。
尔伍坐于皇座之上,满意地望着臣服的人们,淡漠的脸上扬起一个笑。
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满意的了吗?
新一任国王身后,黑发红眸,长相冶艳张狂的青年军师也笑着看向台下,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看了好一会儿,在谁也没注意到的地方指尖掐了一个法术,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希望这新国王喜欢他送的礼物。
尔伍毫无所觉地在皇座上把玩手中的权杖,分派皇宫里的珍宝给这些功臣。
皇宫的深处,有一个隐蔽的地方。
“哗啦啦……”
锁链的声音混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回响。
“神父应该知道的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这个异教徒就觎你…”
“唔……”神父神志不清地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我很想像现在这样入侵你,占有你,
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尔伍俯下身,附在他耳边低语,“我想了很久,很久,这些神父你都不知道吧。”
青年神父失神地望着蓝眼的青年,眼角的泪水顺着洇红的眼尾滑入鬓边,落在凌乱的床单上。
“啊,当然了,神父应该也不知道每天晚上我在梦里都如何肖想你的吧。”这男人笑了起来,“我梦见,我撕开你那件白色的长袍,握住你的腰肢,在你惊恐的神色里……侵.占你。”
“这些,神父你也不知道吧……”
耳柳不知道这场折磨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等他醒来时,他面前站着一个黑发红眼的男人,那男人看着他,正在笑。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珥弃,一个人人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在神父涣散空洞的眼里,恶魔这么说道。
耳柳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在他说完后转过头,理也没有理会他。
珥弃:“……”他活了几千年,还是第一次,不,第二次有人这么对他。
但他是谁?他是地狱里最懂得坚持不懈和耐心的恶魔,怎么会因为一个两个人的置之不理而放弃呢?
“你想复仇吗?”恶魔俯身,同他的视线交错,“他把你关起来,这么,呃,这么对待你你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
耳柳没有任何反应。
珥弃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变出一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中,笑得依旧灿烂:“这是可以刺穿他魔法屏障的匕首,我想,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做到。”
他看到,在他将七首放在这神父的手中时,那双墨绿色的眸动了动。
他相信,这人再怎么善良,也不会不对尔伍那样恶劣的行为起杀意。只要有一点,就足够了,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只用时间便可让它生根发芽。
而且……他也不得不杀了他,这才是这两个人应有的结局。
恶魔的唇角扬起抹残忍的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神父虚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他不明白,这恶魔为什么要在帮尔伍夺得王位后,又让他杀了他。
“啊,因为………”恶魔转过头来朝他笑。冶艳的红唇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很好玩啊!”
人间的一切在他看来不过只是可以玩弄于股掌的玩物,他是比人类更强的生物,为什么不能随意地玩弄弱者?
“说起来,你很像一个人。”恶魔望着他的脸,脸上的笑忽然收了起来,“他和你一样有着讨人厌的金色头发,但和你不一样,他是一个天使,而且性格也烂得糟糕,和他相处的一千年我都没见他有什么情绪,再别提笑。”
他血色的眸里闪过一抹晦暗的情绪,但很快又被他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