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人们的怒骂声以及似乎是几个中国人民辩论的声音。
随后,在一声枪响之后,四周安静了。
他被人们从车上推下,放在某处。视线刚恢复,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映入秦文质的眼中。
那是一个戴着副眼镜的文弱男子,面容瘦削且冷冽,但气质却多了份东方特有的温和。
深色长衫上,一个白玉被红绳挂在他的颈间让他看着更温润了几分。
秦文质望着这个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一惯活跃的大脑头一次出现了空白。
沉默内敛的男子伸出手轻轻地将这个莲纹青花瓷捧在了手中,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瓷器的裂缝,黑沉的眼被灯光映出门几点暗光,散发着幽静的光芒,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但却又有份刻入骨里的骄傲。
他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文物,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道:“一个文明的载体可以被毁灭,但没有人能毁灭一个文明的灵魂。”
他的手有些颤抖,镜片后的眼渐渐上一丝丝红色。
他被关在房内,被要求将这瓷瓶修复。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坐在瓷瓶前,沉默着,仿佛天生不是多言的人。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他们从他故土上抢来的文物。
蓝白相间的瓷瓶在岁月中变得有些暗淡,但它身上的花纹,却是刻在了瓶子的每一块瓷中,早在火与土的淬炼里刻入永恒。
“信念可以在烈火中重生,沉沦深渊里的大火,烧不尽我的信仰。”沉默的男子静静地看着瓷器,目光中却多了份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