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忧的过去扶他，他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嘴巴拼命的抖动才用尽全力说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字。

走？

他说的是走？

我一头雾水，怎么刚来就赶我走？

我有些莫名其妙，心里也有点儿委屈，但是害怕他情绪激动只能安抚了一下他准备离开。

他虽然赶我走，可抓着我的那只手却并没有松开，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爸你有什么话要说是吗？”

他点了点头，嘴唇一直在动着，好像想说些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只能盯着他的唇形看，他说的是......“小心你妈！！！”

我有些不确定又看了一遍，他说的真的是让我小心我妈。

我爸是病糊涂了吗？

我妈每天含辛茹苦的照顾他和这个家，他怎么这样？

“爸你是让我小心我妈？”我依旧不确定的问，我爸使劲地点头。

“可是为什么啊？”我一头雾水的问。

我爸正想说话，瞳孔突然越过我惊恐的瞪大，原本平静的情绪激动起来，浑身都在剧烈的抖动。

一股异味传来，我低头看下去，地板上是一大摊液体，我爸居然被吓得失禁了。

我诧异的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我妈站在门口盯着我们，眼神幽怨森冷，可再看时又如一汪清水什么都没有。

“妈。”我小声的叫了一声，低着头有点儿虚，她大概是听到我爸和我说的话了。

“你爸最近的病越发严重了，时不时的总说胡话，他是不是又让你小心我？我真是不落好，天天照顾他反倒成了仇人。”我妈走过来打开衣柜给我爸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抱怨了一句，颇有些委屈。

我听了心里有些自责，毕竟我妈的付出都是有目共睹的，而我怎么能相信我爸的胡言乱语，他一定是病糊涂了。

我赶紧安慰了我妈几句，并且指责我爸不该这样对我妈。

离开的时候我妈叫我顺手把门关上，她要给我爸清理身子，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我爸已经凹陷的眼神。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恐惧有失望，但更多的好像是担心。

我心慌的厉害，难受的下了楼。

虽然我身上的黑点不见了，但我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十分邪门，思来想去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纠结再三我还是决定去找找牛瞎子。

牛瞎子住在村尾山顶下，他性格十分古怪，从来不会随便和人说话，每天坐在门口晒太阳。

找他看病算命的人很多，他从来不收钱只要粮食。

我提了一袋二十斤的大米和牛奶去找他。

我刚放下东西他就开口道：“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从不救将死之人。”

我有点儿尴尬，还没说话呢就被人拒绝了。

“爷您说些什么呢？我还没有开口说事呢，您怎么咒我死呢？”

我无奈的扯着笑容，谁让我有求于人呢。

他翻了翻瞎掉的眼白，胡须动了动张口道：“我不是咒你，也没有吓唬你。你今天来我这儿是半夜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您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今天夜里十一点零八分去世，享年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