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流献一个眼神示下,两名暗卫分别手持铁鞭,用尽全力挥下。
阿京痛得滚在地上,伴随着飞溅的血肉,哑穴被冲开,一边呕血一边惨叫。
严笑卿木讷地看着铁鞭刮破他的衣物,带飞的血肉糊了满地,有的甚至甩到墙上……呼吸不受控地开始急促,满目都是鲜艳的红,红进每一个感官里,红进了心里。
下巴忽然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捏住,郁流献挨近他耳边,声音温柔:“好看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喜欢血腥。是不是很喜欢?你就是个扭曲的怪物,除了朕,这世上没人容得下你。”
耳边的热气冲击得严笑卿愈发兴奋,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已经滚不动,逐渐失去意识的阿京。
铁鞭仍在挥舞,每一下都刮进肉里,带出新鲜的血。
严笑卿不知何时已经靠在皇帝怀里,却浑然未觉,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因为眼前的血腥而紧绷着兴奋。
玉佩攥在掌心,越攥越紧,越攥越紧……
郁流献搂着他,哄孩子一般轻拍他的背脊,继续诱哄:“你看,活着还有许多能让你喜欢的事。朕给你权力,等你成亲之后,朕封你为太师,你将是唯一的太师,位同亲王。”
严笑卿蓦地抬起头,黝黑的凤眸中闪烁着亮亮的两点。
“你可以随心所欲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你应该懂得,权力,意味着什么。”
郁流献如愿地看到严笑卿眼中的渴望,顺势端来床头摆着的一碗还没彻底冷掉的粥,“乖,喝了它。”
严笑卿下意识地去接那碗粥,紧握的手掌松开,才发现,玉佩已经被自己亲手捏碎,裂成了不规则的好几瓣。
郁流献想来拿走玉佩,严笑卿恐慌地将碎片重新握在掌中,夺过那碗清粥,仰着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耳边仍是铁鞭挥在皮肉上的闷响,阿京的惨叫声早已彻底终止。
郁流献抬手示意他们停。
阿京残破不堪的尸首被拖了出去。
“好好的。”郁流献满意地在严笑卿脸上拍了拍,随即起身离去。
【你只能进】
【不能退】
突兀的声音在满室血腥中响起。
权力。
多么美妙的东西啊。
曾经无数次渴望过的权力,如今就要得到了。
严笑卿高举起手中的空碗,重重扔在地上摔做粉碎。
摊开另一只手,看着裂开的玉佩,他喃喃道:“会过去吗?寻哥,你告诉我,都会过去吗?”
倘若活下去必须有意义,或许权力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整颗心都空了,像是被恶意的手一下子挖走,痛楚如有实质,由并未受伤的心口细细蔓延至每条血脉,绵绵密密吞噬着他活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