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秦沁在他对面坐下,傅隽直接进入正题:“把手伸过来,先给你号一下脉。”
秦沁将手放在脉枕上,任由傅隽号脉。
过了片刻,秦沁看到傅隽定住了一样,一直没有表态,心里不由有些七上八下:
“傅医生,怎么样?我这病能治好吗?”
傅隽终于收了手,拿起笔在处方笺上认真写了起来:“你放心吧,不是谁都能当得上‘古希腊掌管生子的神’的!”
因为傅隽的幽默,秦沁弯了弯唇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傅隽又低头“唰唰”写了几笔,将处方笺交给秦沁:“拿了药回来,我告诉你怎么吃。”
“好的。”
秦沁去拿药,傅隽却是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傅隽走到饮水机处弯腰接水,调侃:“艳福不浅啊!怪不得你这两年捂这么严实!”
那头,顾铭夜的声音凝重严肃:“她去看了?”
“嗯。”傅隽喝了一口水。
顾铭夜:“情况怎么样?”
“只要积极配合,治愈就是时间问题。”
“那就好。”
傅隽清了清嗓子,瞟了一眼门口,计算着秦沁回来的时间,对着电话里的顾铭夜道: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很不解。”
“你说。”
“如果当初你带着弟妹亲自来面诊,随诊随治,用药会更加精准,说不定她的病早就痊愈。所以,为什么当年非要瞒着她呢?”
是了,傅隽与顾铭夜是多年好友,说起来,秦沁当得上他一句“弟妹”。
对于秦沁的病,他其实早已受过顾铭夜所托。
两年前,顾铭夜与秦沁做婚前检查时,秦沁就查出患上了多囊卵巢综合征,但顾铭夜不知为何却向秦沁隐瞒了这件事。
不能大张旗鼓的诊治,他只得配一些对症的药,让顾铭夜加到秦沁的日常饮食中,做成药膳,隐秘地给她进行调理治疗。
但刚刚看秦沁这脉象,好转程度却不容乐观。
而傅隽这个问题一问出,电话里却一阵沉默。
彼时,加急处理完所有工作,正往机场赶去的顾铭夜薄唇微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良久,他才回答了傅隽的问题:“顾家容不下一个有可能无法生育的女人。而且……”
“而且什么?”
面对傅隽的追问,顾铭夜淡淡开口:“她自尊心很强。”
当年刚被接回顾家那段时间,如果顾家哪个人用异样目光打量她,她一准会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说什么都不肯再回去。
所以若是因为她生育困难,而将婚约作废,小姑娘恐怕受不了。
而且他了解过,这个病并不是不可治愈,私下给她请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也是他身为丈夫所应尽到的责任与义务。
而他之所以在协议上写明不要孩子,只是怕给她造成压力。
况且这些年,他其实也有隔三差五创造机会,试探她身体康复情况,比如上次,那晚家里只有两个套……他要了三次。
后来本以为她的呕吐是因为有喜,谁知……竟让她自己误打误撞发现了自己患病。
联想到她现在执意要跟自己离婚,去奔赴初恋。
顾铭夜微微垂下眼睫,对着手机那头陷入沉默的傅隽道:
“以后不管她的身份发生什么变化,你都不用管,也不用问,只管为她好好看病。”
“身份发生变化?”傅隽声音疑惑,“什么变化?”
“现在少打听,做好分内事。我要登机了,挂了。”说完,顾铭夜便直接掐断了电话。
没多久,一架私人飞机从机场起飞,目的地为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