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见她也不恼,笑道:“婉婉能想开就好。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她自己选的,将来也怨不到岳父岳母,更怨不到你。”
“我就是觉得顾夫人特别可恶。知道儿子这样还给他娶媳妇,这不是坑人吗?”
沈湛闪闪了眼神,突然道:“婉婉,你说我现在这样,是不是也很坑人?”
许静婉没听懂,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道:“你怎么坑人了?你又不是断袖。”
见沈湛看着她笑,她立马明白过来。
捶了他两下,红着脸道:“你怎么能拿自己和他比?我们……是履行和母亲的约定,又不是……又不是……”最后的一句声音轻的像蚊虫:“你不行。”
沈湛忽然就心潮澎湃,捧着她连连连亲了三四下,笑道:“婉婉说我不行?要不今晚再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许静婉被吻得无法搭话,半晌后才道:“你就断章取义吧。谁说你不行了……”
“婉婉。我后悔了。当初不应该应了岳母。那时我以为我能做到,现在日日和你在一起,我发现我动摇了。”沈湛抱着她的腰轻声道。
许静婉睁大眼睛道,推着他道:“你想食言?你不怕母亲知道了生气?”
“母亲只说不让你这么早生孩子,又没说不让我们圆房。”
听沈湛耍赖,许静婉笑道:“可是,只要圆房就可能有孩子。自然就露馅了。嬷嬷也不让我服避子汤。她说若是避子药服多了,不止伤身,以后可能还会子嗣艰难。”
沈湛不语,半晌后道:“当然不能。婉婉,我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春暖花开的日子过得就是快,一晃便到了五月。这期间,流浪儿的学堂低调的开学了。半个月的时间陆续收了十七个孩子,大的十一岁,小的才三岁。
几个丫鬟一有空闲就轮流着去授课。寒霜除了陪小姐出门和吃饭睡觉外,几乎长在了那里。
许静婉去看了两次,非常满意。学堂的一切已经慢慢步入正轨。
大表姐的婚期已经近在眼前。
一家人经过一番仔细商量,考虑到许静平和婉婉都是新婚不久,不宜出门。夫妇俩便决定只带着许静安和阿和去。
许静婉还想争取一下,被父亲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湛见了也道:“婉婉此时出门的确不太安全。你要送大表姐的添妆,就让岳母带过去吧。”
许夫人听了赞同道:“是啊。谁家大婚还不到一年,新妇就出去走亲戚几个月的?”
“母亲,你要走几个月?怎么那么长时间?”许静婉惊道。
“我都多少年没回去了。这回见了你外公外婆,还不得留我多住些日子。再说,他们都这个年纪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许夫人说着竟伤感起来。
大家忙着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到时候我先回来,让静安他们陪着你。”许大人道。
许静平连忙保证:“母亲尽管住。家里有我和阿莹,您就放心吧。”
“对。母亲时顺便看看我那边的几个铺子,相中什么就带些回来送大嫂和婉婉。”许静安也道。
许静婉眨眨眼,没想到一句话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她看向沈湛,见一改往日的殷勤,抿着唇一言不发。
“阿湛,怎么了?”许静婉拉了他衣袖,小声问。
沈湛委屈的看了眼岳母,轻声道:“无事。我在想岳母那句话。回去和你说。”
刚才岳母那句话让他心中一阵不平。岳母是将婉婉留下了,可是他还不是一样得忍着。
许静婉听了不再追问,帮着安排两日后出发的事情。
五月初六宜远行。一行十几辆马车就在这天清晨出发了。
临走时,许静婉不放心,与沈湛商量把寒霜派出去。一则暗中护着保护母亲和阿和,二则时常给她来信,说说那边的情况。
沈湛道:“索性就再加一人,让秋姑姑也跟着。一旦有事,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于是,当日午后,寒霜和秋姑姑扮做姐妹一同出发了。
沈湛月前终于得道了准确消息,那个送他袖箭的老者的确是师叔林泉。
原来师傅听说他上次遇险险些丧命,便请师叔来助他。师叔一个人走南闯北惯了,不喜受约束,又拗不过师傅。
最后,折中道:“我先见见他再说。若是合眼缘我就应下,若是不行师哥也别怪我。”
于是到了京城他也没去将军府,而是借着在上元节,悄悄在街上摆了个花灯摊子。这样将来无论是去还是留,他都自由。
晚上,沈湛把这些都说了。又笑道:“那天的最后一个灯谜谜底就是他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