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灯光昏暗,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老旧海报,桌上摆满了烟盒、打火机和零散的酒瓶,角落里还有几个装着衣服的纸箱,看上去比外面的酒吧更随意,甚至可以说……有点破。
“行吧,你的豪宅。”宁臣忍不住吐槽。
壮汉扯着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摁到沙发上,没好气地骂道:“闭嘴!坐稳,别死在我床上!”
宁臣靠着沙发,强撑着意识,嘴角却微微勾了勾:“不是你床,我就放心了。”
壮汉翻了个白眼,随手从柜子里翻出一瓶酒和一卷纱布,倒了点酒在毛巾上,然后粗暴地摁到宁臣的肩膀上。
“操!”宁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死死抓着沙发扶手,“你他妈是给我治伤还是杀人?”
壮汉叼着烟,慢悠悠地说道:“忍着,老子这可是最专业的消毒方式,江湖救急你懂不懂?”
“……你就不能弄点碘酒?”宁臣咬着牙,脸色难看。
壮汉瞥了他一眼:“要不你去医院?”
宁臣:“……”
“忍着!”壮汉再度用酒精擦拭,毫无怜惜地开始缠纱布,“你能撑到现在不死算你命大,给老子好好养着,别让黑蝰蛇明天一枪就能送你走。”
宁臣靠在沙发上,长长吐了口气,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但眼神仍然冷静。
壮汉包扎完,拍了拍手:“行了,今晚先歇着,明天再说。”
宁臣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清了站在眼前的男人。
身形魁梧,高达一米九,肌肉如同铸铁般结实,皮夹克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露出强健的手臂,满是旧伤和刀疤。络腮胡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仿佛刚才的惊险一幕,不过是场无聊的闹剧。
“还想着给那家伙机会?你知道杀手是什么吗?他们可不会讲仁慈。”
宁臣咬着牙,调整呼吸,艰难地开口:“我……不想杀人……”
壮汉嗤笑一声,抬脚踢了踢他沾满血迹的衣服,语气轻蔑:“不想杀人?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在这个世界,仁慈等于软弱,软弱就等于——死。”
宁臣没说话,眼神却逐渐冷静下来。
壮汉抱着手,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低沉地开口:“你应该庆幸老子刚好在这儿。赶紧休息两天,等你能动了,再谈怎么解决那个该死的黑蝰蛇。”
“你是谁?”宁臣皱眉。
“路见不平,顺手救个人。”男人耸耸肩,露出一个不羁的笑容,“你可以叫我——熊彪。”
“熊彪……”
脑海里迅速闪过这个名字——熊彪。
前世,他曾听说过这个男人,一个名震地下世界的狠角色。据传,他出身成谜,背景无人可考,凭借一身蛮力和狠劲,在这片不见天日的黑暗世界杀出了一条血路。人们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徒,但宁臣知道,真相往往不止一面。
熊彪叼着烟,目光带着几分戏谑:“小子,命挺硬啊,居然能从黑蝰蛇手底下逃出来。”
宁臣喘着粗气,勉强扯出一丝笑:“谢了,熊哥。”
“谢屁!”熊彪瞪了他一眼,甩给他一条毛巾,“你这小子,仁慈得要命。要不是我刚好在这儿,你现在恐怕已经凉了。”
宁臣低头不语,他知道熊彪说的没错,自己对敌人心软的后果,就是差点丧命。
熊彪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让宁臣摔倒:“在这片地方,仁慈是活不长的。你这小子,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儿上还犯蠢?”
宁臣苦笑,肩膀的剧痛让他无力辩解。
熊彪坐回沙发,翘起腿,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幽深:“既然救了你,顺便就告诉你一句,杀人这种事,迟早得习惯。不然,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宁臣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心跳还未平复,身体却已经被剧痛与疲惫折磨得几乎虚脱。
熊彪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啤酒和几粒药,随手扔了过来:“喝点,消毒用的。别死在我地盘上,晦气。”
宁臣接过啤酒,咬牙将药吞下,高度啤酒的灼烧感瞬间让他清醒几分。他靠着墙,缓缓调整呼吸,一时间思绪万千。
熊彪眯着眼看着他,慢悠悠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宁臣握紧拳头,低声道:“干掉黑蝰蛇。”
熊彪笑了,眼中透出一丝欣赏:“这才像个男人。”
【两个小时前,臣汉大楼会议室】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偌大的会议室内,唐婉清、张立行、陆一鸣、罗浩、苏苏、许婉晴、温媛等公司核心高层,以及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全都聚集在此,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透着焦急、不安,甚至是愤怒。
气氛压抑得仿佛随时会炸裂!
——宁臣,到底怎么样了?
苏苏坐在一旁,指尖死死揪着衣角,嘴唇紧抿,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次想开口,却最终咬着牙沉默。
许婉晴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宁臣……到底有消息了吗?”
温媛双手抱胸,目光凌厉地扫视全场,冷静但语气中透着急迫:“宁臣是死是活,我们目前没有确切情报。”
“大家别慌。”
唐婉清敲了敲桌面,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声音平稳而充满力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