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恭敬将一个牛皮纸装着的东西放到谢总的桌上,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接收一份从意大利来的东西。
张河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温小姐当初去的是英国,想来也不可能是温漓鸢有关的。
手指翻动文件的谢九肆顿了两秒,随后面无表情拿过桌上的牛皮袋。
薄唇轻启,“出去。”
“是。”
张河出去时小心将门带上,办公桌上,男人粗粝的指腹摸过袋子的厚度。
在猜里面有几张照片,在猜这次她会是穿什么样的衣服;又或者这次她脸上的笑容会不会多一点......
猜到最后,谢九肆觉得这个过程都太珍贵了。
又好像害怕打开这个袋子,光是拿着,心就跟着颤了起来。
男人手指轻轻拂过,抽着带子的线条一圈又一圈的解开。
随后轻轻地,缓慢地伸手将里面的照片拿出来,这次还有一个U盘。
谢九肆小心翼翼将照片规整到一旁,关闭工作页面,将U盘插兜到了电脑上。
视频先是卡顿几秒,随后如同默声电影一样播放起来。
拍摄隔得远,所以整个视频全是沉默的。
视频中的温漓鸢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小碎迎春花无袖裙,下半身是一条白色工装裤,脚上踩着一双凉拖,一手端着小碗绿葡萄,一手扶着秋千绳子。
谢九肆恍惚了一瞬,想起曾经刚在一起时也有过这个场景,只是那时的他不爱温漓鸢,温漓鸢不爱他。
而现在,他好像爱这个人又好像不爱,只是每次听到跟她有关的事,心总会漏跳一拍。
温漓鸢爱他吗?
谢九肆蹙着眉心想,几乎只是这个问题一出,脑海中就有了与之相对应的正确答案。
温漓鸢不爱他。
甚至已经将他忘了个干净,男人指腹摩挲着照片上女人的鬓角,眼眶突然就开始泛酸。
无力感。
有钱能解决很多事,可是有钱不能让一个女人爱他。
就像一只提线木偶,每个月需要用她的照片来续命。
他甚至懦弱到不敢亲自到她的面前,因为他确定那人的一个眼神就会令他方寸大乱。
谢九肆情绪崩溃到极点,仍然舍不得弄皱那一张张照片,只是无助、颤抖得摸着照片的边缘身子骨又抖又颤。
眼尾也猩红得厉害。
所有人都觉得温漓鸢是去了英国,只有谢九肆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没在英国。
当初他醒之后,因为身体僵硬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天天循环播放温漓鸢留给他最后的声音。
边听边处理公司的事,有时候不知道文件看到哪里,反应过来后又重新翻页看。
“叩叩——谢哥。”
推门进来的宋执喉咙的嗓音被堵住,目光猛然变化后回归到不可置信。
他看到谢哥刚刚盖掉的照片是.....温漓鸢?
谢九肆不是已经忘记温漓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