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温兄你总喜欢夸张。”段书瑞有些心虚,他低下头喝了一口酒。
“那小子家世虽然显赫,但他父亲肯定也不希望他在外面如此张扬,有辱门楣。小孩子,吓一下就害怕得不行。当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小公子哥。”
段书瑞没有答话,他想到鱼幼薇头上的伤疤,又想起今日师傅刚说的话,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他真希望早日考取功名,这样才能更好的庇佑自己身边的人。
“对了,我过几日又要去书院了,你想不想同我一起上去?”温庭筠眯起双眼,似乎有些醉了。
段书瑞有些难以置信,他睁大眼睛盯着温庭筠:“温兄,你没在开玩笑吧?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你是我温庭筠的朋友。而且你为人正直,又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咱们一起上去转转,看看幼薇。她肯定想你了。”
最后这一句话正正击中段书瑞的心坎,他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开口问道:“那我们何时动身呢?”
“再过两日吧,不急。”温庭筠夹了一筷子卤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二人又聊了聊段书瑞的近况,得知他拜一位籍籍无名的老人为师,温庭筠有些惊讶。按理来说,以他秀才的身份,是可以寻得更加出色的名师的。但看他言辞间对那位师傅充满敬意,温庭筠又不好提议帮他另寻名师。其实“高手在民间”,靠普通老师教导最后成功考取功名的也不是没有。二人又从教导学生的心得聊到诗词歌赋,时间飞逝也浑然不觉。都是饱读诗书的人,聊这些准不会出错,他们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两壶酒喝光后 窗外已经全黑了。两人都有些醉了,一个摇头晃脑,一个满脸酡红。两人说着说着,都有些倦意。
段书瑞揉了揉发晕的脑袋,起身去收拾床铺。如今天气热了,他早已换上凉席,铺上了更加轻薄的被子。他又去衣柜取了一床薄被,铺在床上。“温兄如不嫌弃,可否和小弟在这张榻上挤一晚上?”
“好啊!今日你我二人把酒言欢,抵足而眠!”温庭筠放下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壶,步伐有些不稳的走过来。段书瑞扶了他一把,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温庭筠的头一沾上枕头,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他的面颊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跟着微笑。段书瑞瞟了他一眼,除去外衣,在床的里侧躺下。看来这床买对了。他暗自想着,可以容纳两个成年男性,而且还有空余。酒意上涌,他打了个哈欠,也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段书瑞和温庭筠告别,打算在下午上课前赶回陈伯家。要出门时,他才突然想起,今天是他久违的休息日!他打算去街上转转,顺便给鱼幼薇选一两件小礼物。想到鱼幼薇收到礼物后惊喜的表情,他不由得嘴角上扬,眼里泛起柔和的涟漪。
他摸摸荷包,确认自己带了足够的金钱,就出门了。现在天气热了,早上街上的人倒不算很多,他可以好好给她挑选一件称心如意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