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感觉，这一千年，青姒身上或许藏了更多的秘密。

“我……我得先问问。”江挽道。

青姒怔了下：“问谁？”

江挽：“我爹。”

青姒：“……”

她拧眉不解：“护心镜与他有何关系？”

江挽如实答道：“是他造的。”

青姒再次沉默。

半晌——

“那你问吧。”

最终，江挽又跑去了月寒山找扶泽。

扶泽听闻，有些诧异：“阿楹，你打听这个作甚？”

江挽干笑了两声，在他面前坐下：“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想知道。”

他微微拧眉：“她要造护心镜？”

江挽思忖了几秒：“大概也许可能……？应该吧，我也不是很确定，她之前一直在找护心镜，今日不知怎的，突然来找我打听此法。”

扶泽轻叹了口气：“许是她知晓从你身上取出护心镜会殃及你的性命，故此才想自己重新造一个。”

“不过护心镜锻造极其艰难，她当真想好了？”他又问。

江挽忽然好奇：“能有多艰难？”

扶泽微微怔了一瞬，喃喃着：“那可真是太难了……”

他叹了口气，衣袖一挥，桌上霎时出现了一大堆灵丹妙药：“这些，是我当年锻造之时所剩下的，你拿去吧，不必再耗费时日去寻了。”

江挽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声问道：“爹，你当年疼不疼啊？”

扶泽一怔，蓦地笑了：“都过去了，我哪儿还会记得？”

“不过当年缺少一份材料，是我用修为替上的。”扶泽淡声道：“你的那位朋友，若是执意锻造护心镜，只怕……”

他话音止住，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江挽也懂他之后的意思。

于是，江挽又问：“缺少的那份材料，是什么？”

闻言，扶泽眸光一顿。

他盯着江挽半晌，一字一顿：“流光草。”

江挽霎时愣住。

恍惚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两千年前，扶泽为防止有心之人利用她，提前将她体内血脉封住，寻来流光草融于银戒之中，交到顾双闻手上让他保管。

而锻造护心镜，却又偏偏需要这份材料。故此他舍弃修为，弥补上这份缺失，既护住了江挽安危，又成功锻造出护心镜。

江挽嘴唇动了动：“那……爹爹是在哪里找到流光草的？”

“天梧山。”扶泽说：“那流光草没什么难找的，天梧山内便有一株。”

原来在天梧山。

即便流光草此时此刻还在，妄尘只怕是也找不到。

江挽没有再说什么，一件一件将桌子上东西收好，而后抬起眼望向他，弯了下唇：“谢谢爹爹，我先走啦。”

扶泽忽然叫住她：“阿楹。”

江挽回头：“嗯？”

他平静地问：“倘若，你日后还是需要交出护心镜呢？”

江挽一怔。

扶泽倏尔又笑了：“不过，你放心，日后你若是需要交出护心镜，为父帮你，你不会死。”

江挽愣愣地点了下头。

她想，只要不是拿护心镜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都是愿意交出去的。

不然千年前，她也不会答应妙音了。

只是……不知护心镜如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