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话题又要跑偏，明霁忙出声询问：“那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说起这个，卫子兮神情失落不少，束缚于明霁腰身的手扣得愈加紧了。

“徒儿当时心急如焚，想尽各种办法都没寻到师尊……”

指尖挑起红线，顺着脖颈处拿出如意时，他的语气还有些庆幸：“幸好师尊给我的如意还有效，不然徒儿定会后悔终生。”

“原来你还带着它……”掌心轻柔的托起，感受到卫子兮脖颈上的余温，他不由恍惚开口。

“师尊说的哪里话?”

卫子兮有些无奈：“你给徒儿的东西，徒儿一直都有精心保管。”

“比如那只箫……”

“不许再说。”明霁身子僵住了，脑海也不由浮现之前的荒唐事迹。

……

那时卫子兮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总爱做些折辱师尊的事。

不单是说些荤话叫人羞愤，还总有些穷出新奇的小花样……

挨个在明霁身上试了一遍。

例如，明霁第二次逃跑失败的时候。

卫子兮抓住他时，情绪看起来也没什么起伏。

明霁一开始还松口气。

结果，转眼的功夫就被他扛在肩上，带过去后，手脚还被铐在床上。

呈现的是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

“子兮……你做什么?”明霁心里暗暗极为恐慌。

卫子兮只是冷着一张脸，狠狠把他教训一顿。

结束后，还拿出一只做工精巧的笛子放在他眼前，开口询问道：

“师尊可知晓这个东西?”

明霁眼眸失神，脑海一片空白，哪有闲情逸致回答他这个?

试着张了张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嗯?”

对方很是不满，捏着明霁潮红的面颊逼他直视自己。

“师尊再不说话，徒儿只能……”

明霁头脑混沌着，未曾听清他之后说了什么。

但潜意识提醒他：若是不说话，对方肯定会用更过分的花样。

无措之下慌乱搪塞卫子兮：“之前我送与你的……”

卫子兮似非似笑：“那师尊可记得何时赠予，为何赠予我?”

“我、我不知道……”明霁实在被折辱的受不住，无助的含泪望过去：“记不大清了……”

见此卫子兮幽幽叹了口气，指腹擦去明霁的泪珠，拿住他的手将竖笛放置于他的掌心中。

“是徒儿大抵十三四岁的时候，看师尊不爱笑，总是费尽心思想讨师尊开心。”

“花了许久功夫，用树叶给师尊吹了个不成调的曲子。”

卫子兮似在回想，神情皆是怀念，低声又道：“不曾想，师尊那时候不仅没怪我，还赠予我一只笛子。”

“师尊记得当时对徒儿说的什么吗?”

明霁怔了一瞬，迷离的瞳孔也聚合了点，喃喃开口：“我说……”

——你长大了，就不要吹树叶子了，为师赠你一只竖笛吧。

“徒儿当时真的很开心。”

卫子兮笑了笑，将明霁的碎发往前拢了拢，出声说：“不单单是看师尊笑了，更是因为……”

“徒儿知晓，这是师尊亲手为我做的笛子。”

明霁沉默了。

用手掌仔细感受了一下这只特别的竖笛。

嗯，做工繁复，甚至还有不少纹路。

因为手艺生疏，还有些硌人。

“子兮，我……”

抿了抿唇，明霁似乎是想说什么话。

……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嗯，哈……不、不要。”

他再次流了泪，很是悲泣呜咽的摇头：“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