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沉默接过，看着她无忧无虑地笑颜终是没忍住开口“后悔吗？”

“后悔什么？不后悔，只悔自己能力太小，但我不会自责，因为我要是再拖下去，一城百姓都活不了，你觉得我错了吗？”

“没有，但本王知道…”他深吸一口气“他们不值得，整个南朝都是坏透的，都不值得你这般赤诚”

“我答应了独孤芙摇的，协助你一起拿下匈奴和大寒，可是你不来，我就自己来了”

“她给了你什么值得你这样卖命？”他实在好奇“告诉本王，本王也来收买收买你”

“你给不了，真的”

“不说便算了，兔子烤的不错”

“那可不，这可是老娘烤的，能吃到就欢呼吧你！”

“嗯，好”

匈奴和大寒军队不敌火药，赶忙撤入城中，依旧故技重施用百姓威胁他们退兵，虞月轻赶忙追击，却被萧时赫几人拦下

任凭她如何劝说，那些人都无动于衷，甚至如看仇敌一般看她

风临让搬出王爷的身份也无用，他没有实权

虞月轻就这般与他们僵持不下，主将在一旁与匈奴人谈判，士兵将她围在中间，目光满是指责

虞月轻总感觉心慌，僵持许久咬牙骑马突破南朝军队的包围跃上城墙以一人之力对抗城墙上的敌人

直到视线落在城中，手中的长枪掉落，她瞪大眼眸

“哈哈哈！这个告别礼如何？哈哈哈，去死吧！”

风临让出手抵挡，将人击杀

“别分心”他蹙眉

虞月轻急促呼吸，直接跳下城墙

“你做什…”他瞪大眼睛，看着城中的景象

入眼皆是半裸着遍体鳞伤的女子，她们大多嘴上被塞了布帛，身下的血迹，血肉模糊

虞月轻浑身发冷，看着那些年龄还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有些已经断气，有些还活着，但已经挺不过去了

“姐姐…我…疼…”

有妇女，有及笄女子，有孕妇，还有七八岁的孩童，甚至五六岁的，甚至还有几个男童，满地都是血迹

城门被打开，众人看到了城内的景象，皆瞪大眼眸

“杂碎！尔敢！”萧时赫愤怒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跟你们谈判？告诉你们，我们谈判的时候，我们的勇士就在凌辱她们，现在他们已经安全撤退了，这个告别礼如何？哈哈哈！”

厮杀声传来

虞月轻呆愣愣站在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孩子面前

“姐…姐…我…疼…”她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又在迷茫和痛苦中断了气

（伤得太重了，活不了…）兔叽不忍再看

那是风临让第一次见虞月轻哭，她跪在那些孩童尸体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对不起…我来晚了…啊啊啊…我来晚了…”

她一边哭一边整理她们的衣袍，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城中

城中百姓几乎被屠戮殆尽，剩余的人要么痴痴傻傻，要么面无表情神情木讷，要么絮絮叨叨疯疯癫癫，这一城无比惨烈

大火烧掉了那些女子的尸体，她沉默站在城中许久，萧时赫等人站在她身后不敢开口

风临让轻轻抱着她给予她安慰

她就那样站到了天黑，又从天黑站到天亮，脑海中无数次回荡着小姑娘颤抖的那句“姐姐我疼”

萧时赫等人早已退至城外扎营，只有风临让站在她身边陪着她

太阳照在身上，她迈动僵硬的步伐

她一步步走向萧时赫的营帐，在士兵们或愧疚或复杂的眼神中走向萧时赫

代表一品官衔的簪冠被她取下，她将它塞到萧时赫手中

“虞将军…我…”

“你们赢了”她声音很轻，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马厩

往日轻易能攀上的马她却摔了两次

风临让抱着她翻身上马，他没问她去哪里，他知道，她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