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缓,也好,多活几天,但是若是痛苦不堪,苟延残喘,朕还不如不延缓,来个痛快的”大帝笑道,“陛下何必如此”南必笑了笑道“多活几日,大元便能多兴盛几时,这病虽不能根治,到底还是有些法子,起码能减少病痛”。
“哦,皇后,只管明言”大帝道,“陛下今后暂停食用米面”南必道,“那,朕吃什么呢”大帝奇怪道,“只以豆类、燕麦充饥,以黄瓜、芹菜为佐食,不要再饮酒了”,大帝点了点头道“这个不难,不过完全无肉,朕是要出家吗”。
南必笑了笑道“那倒不必,陛下可适当食用鱼类,亦可少量进食鸡鸭鹅,平常可以此方熬药,便可大大减缓病痛,亦不影响陛下起居行动”说罢拿出一张纸来。
大帝看了一下,笑了笑道“难得皇后如此有心,就依皇后”,说罢将纸递给了不远处守候的一个近侍。
大帝随即收敛笑容,问道“旬月以来,各地奏报如火,皇后可有耳闻”,南必点点头道“臣妾有所听闻,主要应该就是征东、征南、西北海都和赈灾之事吧”。
大帝点了点头,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后,征东、征南虽然都是大捷,但是如今国库如洗,民间亦是竭泽而渔了,征东、征南虽是大捷,但都并未能毕其功于一役,若无后援,恐怕难以为继,前期收获,亦可能转瞬即逝,可如今,又到哪里去给后援呢,唉”大帝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
“赈灾粮草也还没下落吧”皇后问道,“倒是又催征了一些粮草,尤其是湖广和江西行省,仅海南海北宣慰司琼州一路,就加征了5万石,如按此数,两行省加征百万石也不多,至少80万石没有问题;
不过朕跟学士们商讨过,这点粮食如全部拿来赈灾,也只是勉强够用,如还要援助征南征东战事,则完全不敷所需”大帝回道。
“是这样”南必低头想了一下道“难道征南没有弄到粮草吗”,“粮草,呵呵”大帝苦笑道“据都元帅府御史所报,镇南王的前锋大军,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激起安南军民不满,且后军又不能及时跟上,致使溃兵乱民肆虐后方;
刚收获的粮食,几乎全被毁于一旦了,现在征南大军自给尚且不足,哪里还有粮草上缴朝廷”。
“这就是脱不花他们的不是了,安南乃域外之地,怎能随意杀伐抢掠,仁义不施、军令不严,加之用兵前后脱节,故至如此”南必生气道。
大帝点点头道“皇后所言极是,本来征南就是为粮食而去,现在反倒还要支援,真是可恶,我已严加苛责,想来还是脱不花年幼,用兵不够老道,治政也无经验啊”大帝摇了摇头道。
南必知道大帝很欣赏这个孙儿,也不再添油加醋,而是说道“安南盛产粮食,一时焚毁应该也不多,后军既已占领各地,就应细加探查,尽量收集余粮;
另外,臣妾听闻,安南所种植占城稻,原可1年3熟,只是当季产量不高,可晓谕各军,抓紧再种1季,不管收获多少,起码可以缓解军需;
明年一定要上缴朝廷足够的粮食,否则,如此大规模用兵且可能还不得不长期驻防大兵,耗费国力无算,不能完全无所得啊,陛下”
大帝点点头道“皇后所言极是,朕数次用兵安南,正是为此,不明之人还以为朕是学汉武,穷兵黩武呢”,转而又问道“皇后看伯颜征东如何”。
“征东,具体情况臣妾不太了解,陛下可否告知一二”南必道。
大帝于是将伯颜在小关东大败幕府军,张宏范在北九州挡住南九州和四国各藩联军的事,详细跟皇后讲了下,南必听完点了点头道“征东将士,都是忠勇可嘉,且多谋善断,倭奴闻风丧胆,臣妾为陛下贺”。
大帝点点头道“伯颜、张宏范、洪茶丘等,的确不负朕所托,此次大捷,布大元国威于海外,朕心甚慰,只是,伯颜来报,说倭国短时间很难一鼓而定,若要进击关东,还需大量支援,怎生回复”。
“陛下,臣妾听闻陛下之言,想来那倭国山川纵横,铁骑难以一鼓荡平,且诸侯林立,又无法传檄而定,是否”南必问道。
大帝点点头,回道“至少从伯颜、洪茶丘等的奏报中,确是如此,山川纵横不下岭南,诸侯林立又不能像岭南般传檄而定,且倭人凶蛮无礼,并不认可‘良禽择木而栖’之道,只知死战,故难以短期荡平”。
“臣妾听闻伯颜奏报中说那日皇尚在,是否”南必又问道,大帝点点头道“这日皇原是被幕府架空了的,但是如今幕府败亡在即,很可能出来重新执掌大权”。
“我们征东不光是要布国威于海外,还是要有所得吧”南必道,“皇后的意思是...”大帝似乎听出了什么,毫不理会皇后言语中的冒犯,赶忙问道。
“我们如今粮饷两缺,但征南正是为了粮,若有银子,饷也不难解决”南必道,大帝眼睛一亮“你是说,石见银矿”。
南必点点头道“1年多来,臣妾屡屡听闻银矿之事,想来那石见地方,应有大量银子产出,只是目前开挖不够,臣妾觉得,应先与日皇和议,只要保住石见之地和北九州,他日国家元气恢复,再一举荡平倭国亦无不可”。